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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零。养心殿是什么地方，没有传诏，嫔妃能够擅入？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贵人。

那么，这枚很有可能没有掉在养心殿的耳环，要怎么样才能悄无声息地，到达秀柏手中？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只有一个。

“是知画给你的吧？”乾隆按住心中的怒火，仔细盘问：“你们表面不和，其实是一伙的吧？对吧？”

“是我捡的。”很没趣味的回答，也很惊险。当前的情况，可是怠慢一点儿就要掉脑袋，她只得提起精神，小心翼翼地：“皇上，您太英明了。臣妾是很想令嫔死的，因为臣妾没有别的办法。”

“什么时候？”被耍了的滋味，教乾隆突然暴怒，还好，他还能忍耐，重重地了呼了口气，斥道：“你快说！”

“那天知画从养心殿里出来……”

细说从头。知画开始慢慢描述当日。

她是参与始终的帮凶，事情的成败，自然也很关心。知画从养心殿避出之时，她曾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确认结果。在她们迎面撞的时候，侧面相碰，无意跌落，她就捡到了它。

这也算是个理由。不过，不太保险。秀柏知道乾隆会有疑虑，仍是要这样说。因为这样说，他才会更加生气。

生气的人总会犯点糊涂。这世上，有多少事都是一时意气做下的。过后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乾隆果然愈加愤慨。他站近几步去提起秀柏肩膀，狠狠地打了几巴掌。秀柏咬牙忍住了，没有叫委屈，也没有哭，只道：“皇上，您认为臣妾在说谎对吗？对，我没有说实话，实话就是，我们见面的时候，打了起来，这耳环，是我趁混乱从她身上扯下来的。但是，您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您知不知道，自从我决定走上这条路，知画就已经当我是仇人，随时随刻都在想我死。她得到了您的爱，您随时可以为了杀掉我，我除了投靠能够保护我的人，我还能做些什么？”

这样要教人家怎么问下去。十有，都会去问那个人是谁。

不是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得到好处的。作为嫔妃，不去向皇帝丈夫寻求保护，却为了外人而杀人，岂能轻恕。在那刻，乾隆掐住了她的脖子，想要她的命。秀柏却飞快地道出真相：“不要！是皇后，是皇后！”

令嫔死了，皇后是最大的受益人，这谁都知道。杀了她，十五继承人的被剥夺，上位的，自然是十二。而她，抢先霸占了十五，还待他很好，这样，流言蜚语就飞不到她的身上。得了便宜还卖乖，两头占理，多好啊。

被编排过的真相也只为了一石二鸟。很好，乾隆的智商不够，他信了。

他在想，没错，知画不可能原谅秀柏。也就是说，秀柏肯定会投靠他人来自保。而在后宫，能够让她“抱大腿”的，除了朕，自然就是皇后和太后。太后的关系远了，皇后还好一点。知画的武器是永琪，秀柏为了示忠，当然要抬十二，从这一点也说得通。

不行，还要考验一下她。乾隆背着身子想了一通，肃然地转过来，朝下招手：“你先起来，老实回答朕的问题，为什么要投靠皇后，难道，你对朕信不过？”

废话，当然信不过。

这个秀柏当然不能说。她撇撇嘴，哭了起来：“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哭相很好看，很挠人心，她的年纪本来就小，这样一哭，让人看在眼里，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受了唆摆，一切不是她的错。秀柏没有穿衣服，裹了一层毯子。每动一下，乾隆的心就抖一抖。等过了一会儿，他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审问变成了香艳的“惩罚”，这场灾难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