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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序感受到身前人越发靠近,可却没有声息,他只是静默无声地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含笑称赞他:“乖孩子。”
烛液凝固剥落后留下了浅红的烫伤痕,不严重,但有时不时漫上的隐隐灼烫。
祁序没有涂药,只是会偶尔对着手心的伤痕出神,那是三爷给他留下的印记,可几日过去就将痊愈。
三爷不许他自慰,原本祁序不是个重欲的人,工作也忙,也就偶尔冲澡时随手解决。但自从遇到三爷以来却几乎在每个闲暇下来的深夜都想到他,想象到那双手随意触碰在他肩侧和面颊都使他感到颤栗般的快感。
他伸着烫红的手握住自己欲勃起的性器,摸索几番又咬牙放手,逼迫自己净心入睡。
祁家人向来是严格的,待人待己都如此,而祁序的职业注定了他只会比之长辈更服从,更懂得管束自己。
他看着掌心的伤痕一天天淡下去,心里觉得遗憾。
直到这夜,他再次跪在苦生的前厅,听到夜间三爷翻完了手中的书唤他进去。
他让祁序脱净了全身的衣服,赤身裸体趴伏到他那一方支起的工作台上去。他没多想,只按着三爷的话去做了,耳边传来窸窣归置东西的响动,待他抬眼去看,看到一排银针和红色染料。
手指从他后脊一路抚到尾椎,三爷的手是很细腻的,纤秀干净,皮肤匀停,这样的触碰让祁序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带动着肌肉结实鲜明。而后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清脆地一声响,三爷笑着斥责了他一句:“放松。”
他这才红着脸深呼吸了几次,让身子松懈下来。
食指在后腰一侧酥酥痒痒划了个圈,杏子大小,然后他含笑道:“就在这儿吧,你的腰细,这样好看。”
他并没问祁序的意思,就这样为他做了决定。
酒精涂抹过去,一阵阵地发凉,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三爷是要给他纹身。
他在一瞬间想了很多,他的工作,他的人生,他的一切。他意识到这不再仅仅是他原本安稳正常生活的一道裂隙,而是坍塌的预兆。
他清楚理智的做法是现在马上离开,可他躺在三爷眼前,献祭一样赤裸着身体,只剩下一种近乎渴慕的服从,那种诱惑超越了一切,是夜虫撞向火光的死欲。
祁三用银针刺破了指尖,滴了数十滴血到调好的颜料中,而后把手指探到祁序口中让他含着止血。手指刚一伸进去,就感到舌尖迫不及待舔舐过来,他随意拨弄着,轻轻抚着祁序的牙齿,依旧是因缠绵的病气而低哑的嗓子:“过段时日先辞掉工作,尽量早点搬回祁家,叫你的时候得时刻候着,我不喜欢等人。”
祁序含着那根手指说不出话,他没给他拒绝的权力,这个人就这样徐徐安排好他往后的所有,像是温柔却强势的父亲或兄长,他的一切决定都不容违逆。牙齿咬在他指尖不敢用力,只是狼犬撒娇一般含着指骨摩挲。
“不过也不急,”他仍是宽容的,没有逼迫他的孩子太紧:“阿清还可以再撑几年,他毕竟是疼你的。”
银针细细密密刺进皮肤,每一下的蛰痛都深深渗入血流骨髓,像是无数虫蚁在啃咬。后腰处原本就轻易不触碰,剧烈的刺激让祁序微微皱眉,他对疼痛不敏感,可却隐约觉得有什么正随着染料游遍他全身,那是灼烫的,令他死死咬着牙,嗓子里有模糊的呻吟。
他只觉得神识恍惚,也听不清三爷又说了什么,割着他每寸血管的灼烧感越来越剧烈,宛如无数细小蜉蝣试图在他躯体内撕裂他,他终于在这具躯体难以忍受的痛苦中嘶哑叫出声来,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布料,却仍是坚忍着不动弹半分,汗湿了整片后背,连眼里都是一层水雾。
祁三仍然不疾不徐地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他的痛苦模样而动容。
这漫长的过程持续了小半夜。
后腰鲜血淋漓地渗出复杂的符咒纹样。
待祁序清醒过来后,他的面色已近惨白,却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安宁。他勉强支起身子来,走到三爷身旁跪下,依偎着枕在他腿上。三爷容忍了自家小孩疼痛后的撒娇,从他面颊上抚过去,任由他贪婪嗅闻着自己衣袖间的气息。
这是烙印在祁家后辈血脉中的敬畏与服从,在先祖血液的指引下,宛如解放的本能。
时年战乱,饿殍遍地,祁家曾遭遇的死咒以上百人的性命作祭,足以令族群凋敝,颠沛流离,世世代代多病早夭。他一人的躯体陈朽不堪,早离新鲜的祁家血液太远,只能由每一代的后辈为引才压制得住那凶邪的恶咒,祁序方才所体验的那片刻剧痛,却是他时时刻刻要忍受的,千万个日夜早已麻木。
他揉捏着祁序的耳垂,奖励他的乖顺:“你要记得,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父亲和主人。无论如何,你都能在我这里求得庇护。”
他是祁序的父亲,也是祁家世代家主的父亲。
他与他的命脉相连,他支配掌管他的一切,同时护佑他一生顺遂,平静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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