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礁石（第1页）

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坐在残缺的甲板上，眼前礁石弥补连接大海。

我没见过大海，但我觉得它会是紫色的，闪着星光的紫色。

记得这是一场梦。前方一块礁石很大，很光滑。涨潮时鱼虾都会如潮水涌来，拼命的翻涌也没有一只到达礁石上。

我依稀记得那确是一场梦。数十年的日月，像是弥补我一般从空中划过。万般潮起，我为它喜乐；万般潮落，我为它哀歌。

最终我感到一般力量，我将礁石掀起。飞烁的浪花打散鱼虾的潮涯，等了很久，它们没有再回来。

我不再等了，纵身投向海底，礁石在那时向下缩去。

在礁石重叠的隧道的尽头，光芒逐渐铺盖向我周围。

水啊，你的拥抱太过冰冷。重新接触到空气的我，像一个婴儿。等待着别人的怜爱。

“你还好吗？试着站起来吧。”视线抛开水滴的尽头是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他不是谢程，但很像。

“谢谢...不过，我还好。”两只高度不同的手互相碰撞，潮湿似乎转移了。

“你也是掉下来的吗？”浸湿的躯体不容我过多思考。

“什，什么？”

“看来你还想不起什么，先跟我走吧。这里不会很安全。”我才注意到身边的环境是一片片倒塌的楼房和雪地。

躲避了雪景，他带我来到的是一个被他命名为家的地方。

“这是我家，郑重介绍下。我叫偃蹇，你呢？”水的留恋不再，冰霜取而代之。

“忘记了，你应该挺冷了，我这就去把壁炉点上。”注意到冷的抖的我后，他的动作挺果断的。

暖阳般的壁炉驱赶开冰霜的侵蚀，拥抱着我。此刻我似乎只属于他一人。

“把湿衣服脱下来吧，会感冒的。”

多年后看来，这或许是我第一次示爱。在这个虚幻的人面前，我赤身裸体。

即使几年后回想，心动依旧。那天那迷失的少女，一袭长带着水珠顺着皮肤延绵。伤痕累累的皮肤上从嫩红中透露着白皙。火光下，形体若隐若现。“壁炉旁的美女便是如此吧。”连一瞬息都不敢多看，我将手中找来的连衣裙扔给了她。

夜晚的降临唤出了高空明月。雪地上只留下我与他过路的脚印，即使如此空旷平静。我的心中这里早就是一副波涛汹涌的海浪模样。

偃蹇在远处的桌子旁喝着像酒一样的东西。

“你在喝什么？”我朝着巨大的落地窗外看去，从火光在玻璃上的反射中，我看到了他的错乱。

“这...这和你无关。”他也没有回头，不过我看的很清楚，他的身体一颤。

“我叫华年，林华年。作为交换，告诉我你在喝什么吧。”我瞧瞧走到了他身边，在一侧低头盯着那冒出着蓝紫色光的杯子。

“酒，度数不高。”对于我的靠近，他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显得不适。

“不像，别想骗我，我见过。”好像是我先骗的他。

“那你先坐下吧，有点长。慢慢聊。”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稳健，语气也变得悠哉。

“确实和你看过的酒不同，这更像是毒品。可以让饮用的人得到一个无条件相信满足自己的人，暂时的。可以是爱人，朋友，家人。喝的越多出现的人越多，不过一般一次一杯，配着解药吃。”

“解药？”

“对身体损伤很大，一直持续下去很容易死人。”

“那你的药呢？”

“这东西对我没用。”

“为什么？”

“我爱者，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