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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修行法门,看似遵循五行道法,但与常人截然不同,好像不属于这个世间,或许是因为我们这些修行的人,默守成规久了,思维难以开化,总是有一种习惯上的认为,把已有的、可以理解的奉为道法正统。”
朱洪鼎以为方凌会说点什么,可等了半晌,方凌仍是一言不。
“我看不出来,可能你自己也讲不清楚上,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论什么法则,只要能为你所用就好。总之,我觉得不能用传统的眼界去看待你的修行。”
老人站起来,宽大的黑色罩袍下,身躯并没有因为岁数的关系显得佝偻,他笑呵呵地问方凌,可否与他切磋一下。
他解释道:“我实在好奇,因为你几乎颠覆了我这一生在修行上的认知。”
方凌心想,有那么严重吗?
被人这样看待,他没有沾沾自喜,甚至还有些难为情,他虽不觉得自己卑微,但于修行一途,他自认为还是后辈,甚至还在门外呢!
两人走出厅堂,沿着檐廊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院墙四壁由方形青石砌成,石壁上篆刻着纹路,隐隐泛出结界性阵法才有的的淡黄色流光,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从院墙外面探进了枝叶,明媚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片片的光亮,奇怪的是院中却不见枝叶的阴影。
老人站在那里,面带微笑,身影和周围的景色渐渐成了虚像。方凌如同置身于无尽的湖水中,身体感受着压迫,也有一种潜入水中的窒息。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因为他经常潜入江中逮鱼,但那时,总以为在水中就应该是这样的,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过,如何让自己的呼吸顺畅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他对水行法则有了新的感悟,他像游在江水中的鱼儿,水,不仅不再对他有任何的束缚,反而成了一种助力,更让他获得了身心上的自由。
周围的景色融入了天地之中,他再看向老人,老人站的地方,好像在高空的某处。
他没有和人交手的经验,不知如何应对,他看到白色的云朵从身边飞飘过,远山近了,又迅远离,世界在他的脚下渐渐缩小。
他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疼痛的感觉很真实,但眼中所见却如梦中,他的神识铺展开来,看到自己落入了一张大网中,想挣脱,却又不知如何着手。
正自迷惘间,一只如山的手印向他压了下来,他急忙向后飘去。
“轰”的一声,坚硬的山石四处飞射,他之前站的地方被那只大手印拍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
惊愕间,他现四面八方全是如山般的手掌,从各个方位向他压了过来,他觉得一味的躲避不是办法,他很想脱离眼前的困境,就像之前他不习惯那种漫长的等待一样。
他这样想的时候,身影伴随着一层淡淡的绿光,成了一段段的虚像,像是倒退到朱洪鼎出手之前的某个时刻,在他身影消失的地方,那些如山般的手掌轰在了一起,天地之间激荡起乱流,连绵的山体依次崩裂、塌陷。
朱洪鼎十分震惊,他不明白自己的出手为何变得这般凌厉,明显出他的修为,而且还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朱家祖先开辟的这方千里小世界,数百年来,朱家后人没人能真正驾驭,更没能力维护,长此以往,这方世界迟早会崩塌。但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次出手就如此尽毁?
另一方面,在他的预断中,方凌虽然缺少实战经验,逃不出他“裂山”的攻杀范围,但应该有办法应对。
可是,他看到的,准确地说,应该是他感觉到的,是自己陷入了一种错觉之中。
方凌没有任何的应对之招,因为方凌根本就没有存在于他的杀伐中,倒像是他自己出现了幻觉,攻击了一个存在于他幻觉中的目标,或是他度上的延迟,在他施展法则之时,方凌已经变换了方位。
之前,朱世文方和凌交手,朱世文背对着朱洪鼎,他并没有看到方凌缩短空间距离或者说是改变时间节点的那个细节,以为那种延迟是自己潜意识的手下留情造成的,所以只是惊叹方凌不可思议的身法。
如果是朱世文在场,或许会有更深的感悟,毕竟以他的修为,两次相同的经历,他或许会感悟到这是一种脱离五行之外的法则,如果他有足够的天赋和境遇,也许会像方凌一样领悟出这种时空法则。
在他们看来,如果与或许只是一种好听的说辞,是一种对事件生之后的看法与总结罢了。
在这个世界里,已经生的永远是不可能改变的,就像这世间没有后悔药一样。这不是墨守成规,而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朱世文赶到的时候,他看到父亲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小院一片狼藉。
他不是听到小院的动静才赶过来的,事实上,院中有结界性的阵法,任里面有什么动静,外面都听不到。除非,阵法被毁。
父亲独留下方凌时,他就在心里嘀咕,他是朱家长子,未来的朱家家主,需要回避他吗?
他心里很是不爽,看方凌越不顺眼,更是不甘,却又不能明着来,只好等到他二人身影消失,又等了片刻,这才隐匿了身形悄悄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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