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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感情这种事谁说得准（第2页）

“你们快回家吧，顺路吗，顺路的话小6送送小秋。”

“顺路。”6右景点头，半拎着秋予往外走。

“小秋同学，路上不能玩滑板的知道吧？这次就算了，可千万别让我逮到。”佘警官很中意秋予这个女孩，唬她道。

秋予点头，在长辈面前她总是一副乖巧样。

出去前佘警官塞给她一枚橘子，鲜亮的橘皮如掌心的太阳。

秋予直直往地铁站走，踩着灯下细碎的树影。过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身后跟着另一个人。

6右景跟在她身后，和她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不会近得让她惶恐，也不会远得好似跟踪，就像是追随一样。

默默地追随着。

影子被灯光拉长，6右景的影子被她踩在脚下，像缠住她的鬼魅。

秋予停下来，没有回头，能感觉到6右景也停下，两个人都在等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还是6右景妥协，他走到秋予身侧，坦诚道：

“我，路痴。”

秋予当然不信：“还以为你会说对光市不熟。”

6右景：“区别不大。”

“是要先去民生巷拿你的车么？”秋予问。

“嗯，先拿我车，然后我要去韵致酒店，这段时间都住那边。”

秋予脑海里浮现出地图，和她现在住的地方很近。

她租住在市中心，光市的市中心两极分化严重，有最老旧的居民楼，也有最高档的酒店。

秋予住的地方就是老式居民楼的二楼，一共六层，没有电梯，灰色的外墙是去年主城区老旧小区改造时新粉刷的，

而韵致酒店，是光市的地标。

“坐地铁。”她已经翻出了地铁卡。

地铁站就在前方，站口的白色灯光恒冷。

秋予重新把滑板的便携绑带系好，卡扣却怎么也扣不上。

她听见轻微的叹息声，然后影子和她重叠，覆盖住她。

6右景站在她身旁：“别动。”

她依言不动，咔哒声后，滑板终于绑好。

隔得近了，6右景看见她灰色书包上的灰色挂饰，那枚挂在她书包上的水泥铸件这时正乖巧地躺在6右景掌心，他托着它，像一颗陨落的星。

一颗星星不远万里穿过气态层，被剧烈摩擦后销蚀，曾经也拥有灼热的火尾，最后像坠入海洋一样落进他掌心。

丑陋的，粗劣的，安静的。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想不出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只好温柔地摩挲一遍，记住它。

“附中早上几点上学？”6右景后退一步，他腿长，又三两步和她并肩，这样也不容易被滑板碰到，两人走楼梯进站。

“附中？”秋予一想，他问程玺不更方便，更何况是国际部，问她这个本部生也是白搭。

“我马上转到附中，高二。”6右景又说了一遍，像是强调。

秋予只当没意识到：“高二早上七点早自习。”

“七点？”

秋予从鼻腔出笑音：“知足吧，以前是六点半呢。”

“那几点放学。”

“下午最后一节课五点四十结束，但是有晚自习，一直到十点。”

“啧，”6右景皱眉，“那你每天回家岂不是很晚？休息的时间足够吗？”

秋予支吾：“还行，不过国际部和本部不一样，问程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