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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姑姑很好。”阿芙抬手帮她擦拭掉眼泪,低声强调,“
在我眼里,姑姑和我娘亲一样好。”
崔颖哽咽出声。直觉告诉她,这个方法并不十分妥当,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阿芙年纪小,女红平平。她花了六天的时间,才做出一个荷包。又花了两天,绣了一朵工工整整的海棠花。
这天午后,阿芙特意换上苏贵妃赏赐的旧棉服,也不要崔姑姑陪同,揣着荷包向玉棠宫走去。
来过一次,玉棠宫的洒扫太监认得她,微微一笑,态度客气而疏离:“真是不巧了,贵妃娘娘有客在,恐怕不得闲呢。”
“多谢公公告知,那我先在外面等一会儿。”阿芙眉眼含笑。她仍同上次一样,站在海棠树下。
洒扫太监忙碌之际,时不时地看她两眼,心里不免生出一些微妙情绪:帝王血脉,也不过如此。
守在内殿外面的小宫女悄悄将皇六女求见之事禀告给大宫女丹青。
丹青略一沉吟,视线扫过正在调香的苏贵妃和苏宝林,轻轻摆了摆手,令小宫女先退下。
如今是正月底,远不到海棠开花的时候。
房顶那层薄薄的积雪已经融化,每隔一会儿,就有一滴雪水从屋檐上掉落下来。
阿芙瞧了一会儿,继而将视线转移到地面上。
海棠树周围没铺青石板,土地里偶尔冒出一点儿绿意。
阿芙认得,这是茵陈。可以泡水,也可以做菜。
她有幸吃过一次茵陈炒鸡蛋,当真美味。
如果不是在玉棠宫,她说不定就
把这茵陈给拔了。
可惜也没有鸡蛋。
阿芙正在胡思乱想,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喂,你是在看蚂蚁搬家吗?”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见到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男孩。
这男孩身裹貂裘,头戴卧兔,颈中系着拳头大小的黄金长命锁,看起来贵气又富态。
他生的很胖,一张脸圆圆的,白白的,像是刚出笼的白面馒头。
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过来,口中急急说道:“哎呦呦,小祖宗,别乱跑。”
“谁乱跑了?没见我好好在这儿站着吗?又没走远,你嚎什么嚎?”“白面馒头”回头,没好气地瞪了小太监一眼,“从现在起,没我的允许,不准说话。不然我让人打你板子!”
小太监故作夸张地张了张口,却不出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白面馒头”哈哈直乐,转过头问阿芙:“诶,你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呢。是不是在看蚂蚁搬家?”
对于这男孩的身份,阿芙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只是还不能确定。她摇一摇头:“不是,我没看见蚂蚁。”
“那你在看什么?”男孩应声追问。
阿芙指了指地上的茵陈:“我在看这个。”
男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不起眼的小草,“嘁”了一声,兴致缺缺:“草有什么好看的?”
“它不是普通的草,它叫茵陈,能当菜,能入药,还能当柴。”
“当柴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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