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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風眠也知道,他人不主動說的東西,自己是問不出來的。
蘇風眠就任由葉傅軼親吻他,再任由葉傅軼把他抱起來,背脊壓在堅硬的牆上,帶著半點兒怒氣和他做親密的事。
整個過程蘇風眠不敢像前半夜那場一樣呻吟出聲,他想像自己是一灘糊在牆壁上的紙漿,被眼前的人輕攏慢捻抹復挑。
蘇風眠不太專心,這樣的姿勢讓他沒有安全感。
從在一起那一瞬間開始,他認為自己在這段剛剛確認的關係里處於下風,此刻葉傅軼沒有光的黑色眼眸讓他恐懼,以前他沒見過。
蘇風眠不是怕性情暴戾的人,他怕的是一直以來很溫順的人變得很野蠻,能讓葉傅軼發這麼大脾氣的人一定不簡單。
葉傅軼的鬍子在他耳根蹭了幾下,喘著粗氣望向蘇風眠,距離很近,他對準蘇風眠的下唇,咬上去,差點啃出了血。
「嘶——別。」蘇風眠疼得雙手撐開他,葉傅軼停了下來,深深呼吸幾下,似乎是緩過來了,才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再將他抱回了床上,給他拉上被子,和他一起睡去。
蘇風眠早已睡意全無了,等到葉傅軼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下來,像輕輕的風吹散在空氣里,吹在草叢上,他就坐了起來,望著深黑的房間,望了很久。
一小時後,他依舊沒有困意,只好拿過自己的手機,打發打發時間,以度過難熬的後半夜。
黑漆漆的房間裡,蘇風眠的臉上照映一片慘白色的光,他點開微信,心臟撲通一聲,他看見季知非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並且,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明天來醫院找我,微信里說不清楚。
隔著屏幕和長長的信號波,蘇風眠也能從這句話里聽出季知非的不耐煩。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不太想明天去找季知非。
似乎從來說一不二的那個人是他自己,季知非在大學的時候就喜歡對他頤指氣使,雖然次數不多。
蘇風眠瞧了一眼枕邊的人,放回手機,不作回復。
他肚子有些餓,這是他第一次來葉傅軼家,不知道有什麼規矩,也不知道廚房在哪。
他好像一進來就和葉傅軼直奔主題,這種渴求和之前的床友關係沒什麼兩樣。
蘇風眠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葉傅軼肩膀,聽見葉傅軼半夢半醒地「嗯」了一聲,蘇風眠就在他耳邊用氣聲說:「我想吃東西。」
葉傅軼沉默片刻,蘇風眠在想他是不是沒聽見,打算再說一次,葉傅軼這時轉了個身,用手捂住臉,再捏一捏鼻樑骨,拍拍臉頰,確認自己是清醒狀態後,眼睛睜開一條縫,有氣無力道:「樓下自己拿吧。廚房裡……可能有吃的吧。」
蘇風眠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可能」,這是他的家,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家裡有沒有吃的。
或許是他太困了。
蘇風眠說:「知道了,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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