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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吧……
牧聽舟微昂下巴,笑得挑釁又撩撥,眼尾微挑,直勾勾地望著裴應淮,
後者幾乎是狼狽地別開了視線。
他強行壓下心底忽然而起的悸動,再次與牧聽舟對視時已然是那副漠然的模樣。
他瞥了一眼不遠處已經瞳孔地震的東粼,又看了一眼面前青年蔫壞兒的模樣。
淡淡地問了一句:「尊主,今年貴庚了?」
***
雖說牧聽舟明面上與裴應淮鬥了那麼多次,這次還是唯一一次算是大獲全勝,甚至將本人當著眾目睽睽之下親自從九重天擄了回來。
幽冥上下歡呼雀躍,吵鬧著要為此置辦筵席,順便恭迎尊上順利突破大乘期瓶頸,再度凱旋歸來。
只是這個筵席的氣氛……此刻卻陷入了一場略帶微妙的僵局之中。
王座之上的青年一襲絳紅色窄袖長袍,額間的魔紋似暗光流螢,慵懶隨意地倚靠在軟墊上,手中把玩著一盞酒杯,後又隨意地將杯中殘留的酒液倒入嘴中,將空酒杯朝著身側的男人捎過去。
座下無人喧譁,一片死寂。
甚至連開場時宣稱不醉不歸的左護法也悻悻地將酒葫蘆輕放在桌案上,默不作聲地拉了拉坐在自己身旁試圖站起來敬酒的姑娘。
她身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裙,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含春般的眉眼清波流盼,此刻微仰著頭,原本有些出神地望著王座之上的青年,結果被父親拉回了神,有些不服氣地悄悄掐了一把他的大腿。
左護法皮糙肉厚沒有感覺,但對這個嬌寵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沒有一點辦法,還是悄悄地給她傳了音:「現在先安分點!」
很明顯的,尊上現在,心情非常不好。
牧聽舟的脾性眾人是有目共睹的,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趕著上去觸霉頭。
只是……
左護法的視線悄然落在了牧聽舟身旁緊挨著的那個男人身上,他的氣色還帶著些許的蒼白,緊抿薄唇,手中執著盛酒的漆勺,在眾人的注視下又舀了一勺酒液傾入酒杯之中。
這個男人他們都曾見過,正是前幾日相傳已經變成廢人的聿珩仙尊。
只是他現在這副模樣,實在沒有辦法將他與先前那個一劍破萬軍的身影連接在一起。
恍惚間,仿佛前幾日還壓在他們頭頂的凶獸一朝隕落,搖身一變竟然成為了他們尊上身側的最卑微的侍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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