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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抽噎了幾下，有些氣憤道：「我當然有身體，我把自己捏的可好看了，可是我現在都凝不出來了，此方天地久久無人飛升，無仙界恩澤惠及，我也被削弱了，而且我凝結仙人骨，也耗費了不少力量，否則我怎麼會連玄孜那魔頭都奈何不得！」

「可是你身為天道，就算削弱也不至淪落至此吧？」沈之行慣性懷疑又冒出頭來，主要真的有些不合理，但他這次儘量溫柔地問道。

天道也沒有繼續哭鬧了，她得打起精神解決問題才行，雖然還是很傷心，但天道盡職盡責地解答：「可是你沒發現嗎？你和玄孜強的離譜，他重活三世，一世比一世修為更高深，若是天路沒有損壞，他第一世的實力就已經足夠飛升了，他現在的力量累積早就過此方天地了，天山是有天然的規則之力強制的，一般人怎麼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還打開損耗極大的兩界傳送陣啊！他的力量體系早就脫此方天地了。」

天道有些唏噓，「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天路閉合，我打造仙人骨耗費過多力量。」

顧清眨了眨眼，「那沈兄豈不是……」天道對沈之行也束手無策，這不說明沈之行的力量也過修真界限制了？

「是的，他也可以飛升了。」天道沒好氣地說道，「等天路重鑄完成，他即日便可飛升。」

說著，天道又不滿地癟了癟嘴，和擁有仙人骨，被帶著成長的顧清不同，天道看過沈之行的命數，好的離譜，十世善人，今生又有月念為其鋪路，若非此方天地天道有損，沈之行的大道之路可謂是暢通無阻，不過想了想顧清和沈之行的情感，天道心中清楚，沈之行最後肯定會順利飛升，她的親兒子顧清都沒他命好。

「那顧清的母親呢？白小姐是怎麼回事？」沈之行倒不在乎自己能否飛升，反正仙界有人，想來也是有各種規則的，除了長生，也沒什麼好處，他還是更想解決現在遇到的問題，然後把那什麼麻煩的仙人骨解決了，如果解決不了就帶著顧清離開這裡，反正他是不能信那什麼獻祭的。

「我也想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啊！」講到這，天道又有些歇斯底里了，「當時，我生出意識，發現天路有些不對勁，但還並未在意，直到後來，我發現玄孜明明已經到了渡劫修為，人卻遲遲無法飛升，還有白家老祖白無垢也遲遲飛升不得，我才發現事情大條了，然而金龍又飛升無阻，這時我才知道人修的天路閉合了，然後我苦思冥想，我想出了用仙人骨重鑄天路的辦法，瑤瑤是我親自捏出來的人，她按理說只是一個蘊養仙人骨的容器，不生情感的，鬼知道她為什麼要談情愛，還揣上崽了！」

不過天道聲音又低了下來，「後來我想明白了，萬物皆有靈，有因便有果，當初我選擇以人的身份造就瑤瑤，她便註定會生出屬於人的情感，是我的失誤，而我身為一方天道是不能強制干擾世界運行軌道的，人修此番本就應該必合天路，無人可以飛升，如今你們還看不出修真界的變化，但時日一長，人修們只吸取靈力修煉，卻無人飛升引此方恩澤回饋，供不應求，千百年後此方天地將再無靈氣，亦然再無人修行。」

「這麼嚴重？」顧清有些唏噓，對著顧清，天道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應聲道：「是啊是啊，清清，所以拯救修真界之事勢在必行。」

行什麼行，沈之行瞬間就警惕起來，按白沐之前說的，仙人骨擁有者是要以獻祭形式來重鑄天路的，可不行。

沈之行又抬手捏了捏眼角，不過…無人修行，末法時代，聽這描述，那就不是現代嗎？對他來說倒不是什麼可怕的事，但對如今人人修行的修真界本土居民確實可怕，不過…「既然是既定命運，那你為什麼還干涉啊？」

天道又惱了，對著這個毫無同理心的人，要不是她親自查過，她根本無法想像，這麼冷漠的人竟然是十世善人！頭頂金光燦燦的！

沈之行沒看到人，都感覺到空氣里的怒氣，摸了摸鼻子，意識到自己說了個廢話，人家是修真界的天道，靈氣消失了，它不也得消失，肯定要掙扎一下啊，沈之行想通了：「算了，你還是繼續說重鑄天路的事吧。」

「我當時發現天路有異後，苦思冥想，人修的路得由人修來修，於是我創造了瑤瑤，把足以填補天路的仙人骨藏匿於她的背脊之中，以人道氣運滋養，待時機成熟，即可由瑤瑤獻祭重鑄天路，人修就可以正常飛升了。」天道講著自己完美的計劃。

但是很明顯，這個計劃的漏洞頗大，天道狠狠地嘆了口氣：「然而瑤瑤成為人的第一天她就不再是我按照計劃行走的工具，於是就成了這樣，我沒有辦法強制干預，只能通過白樾進行引導一二，白無垢那老噔兒早不閉關晚不閉關的，自己活生生錯過了獻祭仙人骨的機會，好了，老死了吧。」

天道忿忿不平：「不過這就是白無垢的命數，就和人修一樣，瑤瑤隕落，我以為修士末日不可更改時，連我都沒想到，瑤瑤身上的仙人骨竟然轉移到清清身上了，這是修士的氣數未盡啊！」天道語氣又飄揚起來。

但也只是一瞬，想到人修的本性，天道的情緒又低落下來，「不過好像也沒剩多少，現在事情都被你知道了，你會願意獻祭仙人骨，重鑄天路嗎？清清？」語氣可憐巴巴的。

不過顧清還沒張口，沈之行就先幫他拒絕了，「想都別想，我要跟清清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你趕緊另尋他方吧，不修煉也挺好，你愛去哪去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