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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意孤行（第1页）

是兄弟成年、儿子长大带来的高傲自大，以至于目中无人？是父母愚昧无知的刻意灌输，无尽的放大了人间仇恨？是童年的阴影带来过多的偏执，看什么都觉得不合人意？还是张执本性如此，就从他杀死那条赤链蛇便暴露无遗……

当然，以上种种都是猜测推断，毕竟谁也进入不了张执的内心世界一探究竟。他似乎在重蹈上辈人的覆辙，而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紧挨着村子前面是一块大约二十来亩的田地，张阁村的人因此便叫这块地为二十亩地。此地西边紧邻着陶西小学，东边就是新建成的陶西初级中学。

村头的东西大路分支出一条南北向的生产路，这条生产路将二十亩地一分为二。张执家的地块就在生产路中段靠左的位置。

在他家的地头处有一口井，这口井距离生产路大约有五六米远，井口周围伴有三米宽的方形土井台，一条两米来宽的通道连接着土井台和生产路。

当然，整个二十亩地都用这口井灌溉田地，村里人用这口井近几年也相安无事。

这天，张执到二十亩地看地里的玉米苗。他刚来到地头，就发现靠近井边的地方有车轮碾压的痕迹，好几棵玉米苗也被弄得东倒西歪，看样子难以成活。

虽然说补补玉米苗不费多少工夫，但是弄成这样也不吱一声，这是不是故意拿捏人？张执脑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几天前只有张大江家浇过地，二十年前母亲还被张大江的媳妇欺负过，现在还想压迫人不成？张执是越想越气愤不已。

他看到大江媳妇就在不远处的地里干活，愤怒驱使他径直走了过去。

“你家浇地怎么拉的架子车？没长眼吗？看把我地里的玉米苗毁坏的。”张执吊着苦瓜脸对着大江媳妇吼道。

其实，无论按年龄还是论辈分，他理应规规矩矩的喊大江媳妇一句“婶子”。但是，此时张执说话已经不经大脑，语气中也充满了火药味。

听到张执说出这样难听的话，大江媳妇顿时被激起了怒火：“谁不长眼呐？嘴里会说人话吗？”

“怎么着？毁了我地里的苗，还不兴我说句话？！”

张执认为自已受害在先，道理就站在他这边，无论怎么讲话都不为过。

“不兴就是不兴！长个人形得说人话，你自已听听你说的是不是人话？”大江媳妇也是气的火冒三丈。

怒上心头就会忘乎所以，张执破口大骂了起来，不单单问候了大江媳妇的母亲，而且各种毫无限制的下三滥骂语，像弹棉花一样不绝于口。

有没有口德、留不留余地张执毅然不顾，他只觉得这样骂出去很是痛快也更加兴奋。

当然，对于的这样言语辱骂，大江媳妇也不不甘示弱。只见她左手掐着老腰，右手拍着大腿，不管男女差别的回骂起来。

两人的俚语骂声混杂在一起，有时候一高一低此起彼伏，有时候竟然骂词一致腔调相同。一时间难以分辨出语出何人孰是孰非。

高亢而尖锐的叫骂声仿佛像村头的大广播一样，不仅传遍了整个张阁村，还传进了临近的两所学校里。

不一会儿，二十亩地就黑压压的围了许多人……

先是郑芸推开了暴怒的张执，然后张蜜和张雾兄弟俩又强行把他架了回去。

张大江也把媳妇掩到了身后，两个儿子张建设和张规划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在远处犹豫观望的张小既看见爸爸被两个叔叔架走之后，他才敢抱起冰糕箱子，低垂着头向村里走去。恍然间，他觉得手上的冰糕箱子是那么的沉重。

这一次，张小既没有走上村中的主路，而是沿着村边的小道来到了那片熟悉的槐树林。他一个人在茂密的槐树林中呆坐了许久……

回到家里，张小既看到妈妈郑芸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而爸爸张执的面孔同样是冷若冰霜，看起来就像他那天对峙那条蛇的时候一样。

尽管是盛夏，张小既第一次感觉到家是如此的冰冷，甚至比他的冰糕箱子里还冷上好多倍！

年少的张小既此时虽然分不清谁是谁非，但是总觉得吵架骂街是件令人抬不起头来的事情，他苦恼于此。

家里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张小既却没有了卖雪糕的心思。

然而没几日，二十亩地又传来了争吵声。仔细听来，尽管争吵很激烈但里面并没有难以入耳的叫骂声。

好巧不巧的是张执刚到二十亩地头，锄头还没挨着地，就被这争吵声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