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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女子拢了拢额前乱,灵动杏眼看向萧关山,拱手道:“无端将两位牵扯进来实在抱歉,若不嫌弃,这枚玉佩全当赔罪。”
她将腰间双鱼佩扯下,递给萧关山。
萧关山不为所动,淡然道:“无功不受禄,多谢小姐美意。这些甲士是你身旁那位杀的,你应该感谢他才是。”
一旁看戏的李羡渔一拍大腿,满脸嫌弃地甩给萧关山一个大大的白眼,人家小娘子把随身的玉佩都送你了,你怎得就如此不解风情?
清秀女子收回玉佩,一脸讪讪道:“公子高风,那我们告辞了。”
说罢,她瞥了身后黑衫男子一眼,朝宜春城走去。
被称为魏婴的黑衫男子与萧关山擦肩而过,嘴角冷笑:“不识抬举。”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小路朝宜春城方向走去。
李羡渔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双手插袖笑呵呵朝萧关山道:“关山兄,人家小娘子送你定情信物怎的不要啊?莫不是嫌她胸脯太小?”
萧关山伫立原地望向宜春城方向,脸色晦暗莫名,淡淡道:“今日若没有听过轻侯兄的高见,说不定萧某就真的收下那枚玉佩了。”
宜春城上空黑云密布,沉闷得不透一丝风。
城郊小路上僻静荒凉,少有行人。魏婴双手负在身后握刀而行,鹰隼般的眼眸不时打量着四周,咂咂嘴道:“赵檀儿,方才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两个人?他们有可能会泄露咱们的行踪,万一耽误了会盟大事,就算你是旧蜀国的嫡公主也担待不起!”
走在前方的赵檀儿从袖中摸出一瓶金疮药,打开瓶塞,将药粉洒在手臂伤口上,忍痛咬着银牙一字一顿道:“莽撞。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是只知道打打杀杀。”
“近日宜春城里多了许多西厂幡子,他们混在宜春守军里极难辨识,你以为把方才那两人杀尽了便好?那暗处盯梢的锦衣卫你杀的过来?”
赵檀儿收起金疮药,行走江湖银钱自然是第一位的,但这些应急的药粉也不可或缺,否则便极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魏婴满脸不屑,将那柄宝贝短刀扛在肩头只是冷笑:“那你还将随身玉佩送那青衫书生,莫不是看上了他那张白净面皮?你可别忘了,咱们可都是身负家仇国恨的人,容不下丝毫儿女情长!”
赵檀儿回眸一瞥魏婴,神情像是在看一个傻子,笑得花枝乱颤:“魏婴啊魏婴,就你这猪脑子,当年是怎么从赵黄虎的十万铁蹄下逃出来的?若不是手臂上那块月牙形胎记,谁敢相信你就是当年那‘文武双全’的魏武王遗孤?”
她瞬间止住笑意,面色冷如薄冰,沉吟道:“那青衫文士年纪轻轻却身手不凡,浑身浩然之气蔚然博大,分明是儒教修身养性的路子,若是我没有猜错,他应该便是南唐碧落书院的萧关山,我们招惹不得。”
“我之所以将玉佩赠于他,就是要让暗处的西厂幡子看见,从而拉他下水,混淆视听。”
魏婴闻言撇撇嘴,吹着口哨看向别处。
赵檀儿洒然一笑,挥挥手:“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对牛弹琴。快些走吧,十国遗老们在春雪楼等着与我们会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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