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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同学聚会（第1页）

悠悠今天穿了一条花裙子，贴身的裙子更加突显了她凸凹有致的身材。“悠悠，今天想不想听故事？”我色眯眯的看着她，一脸谄媚的笑，一边问她一边给她抛了个媚眼。“不要，你昨天讲的故事吓的我晚上都不敢自已走夜路了。”悠悠一脸抱怨，嘟着嘴，害羞的拒绝了我。“那就还接着昨天，再讲讲我们租房时候发生的事吧。”讲故事的时候，我还能居高临下看看那雪白的双峰风光。

我跟我表弟租房住的时候，我上高中，我表弟上初中，我们两个都有晚自习，但不一起放学，他们比我们早一节课放学。当时房地产刚刚兴起，地产商们各处圈地盖楼，县城借势也大刀阔斧的进行建设，我们学校北面有一个十字路口，东西、南北两条公路都在拓宽修路，主路已经修的差不多了，路两侧还在修整，我们从学校回出租屋要路过那个路口。有一天晚上上完晚自习，我跟同学在宿舍待了会，回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我从学校出来后就后悔了，应该早一点，大街上一个人没有。那时候人们的夜生活远没有现在的丰富，过了9点，除了放学的学生，基本没有别人了，10点过后，大街就不再是活人的大街。那时的路灯没有现在的亮，只能照亮路灯周边五六米的范围，路灯照在地上的光圈从中心到四周慢慢变暗，渐渐的陷入黑暗中。大马路还好点，出租屋四周阴森的街道着实让我心有余悸，心里控制不住的想起之前经历的恐怖事件，快步往回走，听人说晚上走夜路不能跑，跑会被鬼跟上，也不能唱歌，唱歌会把四周的鬼召来。

快要拐进出租屋所在城中村的主路时，路灯忽然全部熄灭了，整个街道陷入了黑暗中，11点了，每天晚上11点路灯准时关灭。路灯灭的一瞬间，我的心也一下子“砰砰”的急速跳起来，也顾不上有没有鬼追了，我一下子小跑起来，隐约听到后面也有跑步的声音。我快速转过主干道，进入城中村的主路，一个急刹车，我停在了那里，主干道两侧都是两层楼的门脸房，门脸房后面才是一排排的平房，在我拐过来一旁门脸房墙上，一个十来米高的大花圈扑在上面，花圈几乎覆盖了整个墙体，白色、黄色的菊花一圈一圈像一个个有无数手指的手一样，在花圈上向外伸展着，像要冲出地狱的牢笼，来人间抓住他们想要抓住的一切。

那时候农村死人基本都是小花圈、花篮，我头一次见这么大的花圈，而且就孤零零的一个。活人不能让鬼吓死，我迅速转到路的另一侧快步往出租屋跑，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回去的，一路上脑子里就跟进水了一样，特别沉，里面的水在脑袋里来回晃荡，“嗡嗡响”。进入我们出租屋小胡同的时候，虽然胡同不长，但在胡同口望去狭窄潮湿的小路一直通往黑暗中，远远的像没有边际，不知道通往何处，阴暗的街道似乎有无数的眼睛盯着我。

终于进了屋里，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心有余悸的问我表弟：“你看见胡同口的花圈了吗，那么大个，二层楼高，我头一次见这么大个的花圈。”我表弟正躺在我床上闭目养神，听我问他，他一激灵坐了起来：“哪个胡同口，我怎么没看见？”我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你没看见，不可能吧，我回来的时候刚放过去的？谁这么晚了送花圈，再说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也没看见哪家挂白布啊！”我表弟浑身一哆嗦，他眼神惊恐的看着我：“我这睡不着等你，就是想跟你说一件事，你一说这事我更害怕了。”

我表弟每天中午放学，都在学校门口买上午餐回出租屋休息，我当时上高中，学习紧张，基本都在学校食堂吃午饭，然后趴桌子上休息一会继续学习。有时候懒得打饭，就蹭女同学的饭，这个吃点，那个抢点，我在女同学中人缘还不错，每次蹭她们吃的她们都不拒绝，即使拒绝也是做做样子，嘴上说不给我吃，把饭盒往我跟前推，有的女同学在家带饭还特意给我多带个鸡蛋、鸡腿什么的，当然，我蹭饭也是偶尔，不是经常性的行为。那天中午我表弟跟往常一样买完饭往出租屋走，经过学校北面十字路口的时候，看见一个人正站在十字路口的对面烧纸，他看了一眼也没在意，每年清明前后都会有很多人在路口烧纸，到现在也总能看到。他走了几步想了想不对，现在也不是清明前后，再说大中午的在路口烧纸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边想边扭头看了一眼，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烧纸的人没有了，地上的纸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表弟站在那愣了半天，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他回到出租屋吃完饭就回学校了，他不敢自已在出租屋里待了，即使艳阳高照，屋里还是特别的阴冷，他需要找个人多的地方，冲散身上的阴冷之气。

听我表弟讲完，我问他是不是眼花了，他说他特别肯定当时就是有人烧纸，他反问我：“你刚才看见花圈，你是不是也眼花了？”我低头沉默不语，我自已看到的我确信我是真的看到了，他说他看到的，我还是将信将疑。第二天早晨上学，那个花圈不见了，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眼花了。下午的放学的时候，学校出了一个爆炸性新闻，我们学校一位副校长，在学校北面十字路口被运土的大车撞死了，一位目击者称，当时车开的不快，人也走的不快，就突然的撞上了，大车装了满满一车土，人被压在大车车轮底下，不一会血就流了满地。被撞死的那个地方，与我表弟看见有人烧纸，人和纸又突然消失了的地方是同一个地点。

被撞死的副校长人缘特好，还帮助过我，我一直缅怀她至今，学校组织开了追悼会。后来议论中有人说，每条新修完的路都会死几个人，一种说法是新修的路都得勾走几个亡魂，另一种说法是谁也不知道修路用的土和石块里面夹杂着什么东西，万一有死人的骨头渣、零部件什么的，那些亡魂会在路上找替身，找完就没事了。也不知传言是真是假，最近我们县城修了一条公路，半年里撞死七八个人，那条公路特别宽，双向8车道，而且车辆也不是很多。往后我跟别人叙述这件事的时候，都特别强调：“如果不是我表弟提前跟我说了，他看见有人烧纸又突然消失，然后副校长才被撞死，我是真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一天晚上我去网吧上网，那时候刚刚流行上网，网吧遍地，回来的时候已经午夜2点多了，我自已走在新修的马路上，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月光引路。人越是害怕，越能想起让你恐怖的事情，我突然想起被撞死的副校长了，心里安慰自已：“副校长人这么好，就是做了鬼也不会害人。”可是内心仍止不住的颤抖，一直打量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从哪个地方爬过来。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忍不住向副校长出车祸的地方看了一眼，那里就像有一层阴影，趴在马路上，慢慢的向我飘来，我赶紧扭过头往出租屋跑，回到出租屋，开着灯睡了半宿，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紧闭的大门那，在黑暗中晃来晃去。

我跟我表弟在一直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出租屋里住了将近一年，直到我们出租屋门口胡同正对着的那户人家，男主人去捞鱼离奇的淹死。那男的三十来岁，周末跟朋友去水坑里捞鱼，水坑的水很浅，刚刚没过膝盖。大家都分散着捞鱼，一会功夫有个人忽然发现那男的趴在水里不动了，赶紧过去查看情况，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捞上来的时候那男的满嘴淤泥，表情狰狞，死前像是经历了痛苦的挣扎，可其他跟他一起捞鱼的人都说没听见什么动静，一开始还有说有笑呢，不大会工夫再看人就趴水里不动了。那男的老大是一个闺女，死之前他媳妇刚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死的时候孩子刚过了满月，他死了之后他老婆就带着孩子搬离了那里。我们家里也听说了这事，就不让我俩在外面租房住了，让我们回学校宿舍住去。

悠悠一脸难过的哀叹道：“那孩子真可怜，刚出生就没了爸爸。”我低头看了看她雪白的双峰，咽了口唾沫回应道：“谁说不是呢，这么浅的水就把人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