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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没有回应流言,因为任何回应都可能再被有心人利用、曲解,雪上加霜。
宋太师只是查了一批传谣之人,短时间内暂时压制了流言的扩张,让众人都能过一个安生的年。
只是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这流言的幕后推手,竟不止是一股势力。
看来暗处,还有不少人在打皇后位的主意,只待过完年,再逐个清算了。
转眼就是除夕了,除夕之日,又下了雪。
因国有重臣丧,今年的除夕,天子下诏禁奏管弦之乐,又免除了百官的朝贺,只召了在京的宗室入宫,设了一个小小的家宴。
此刻,宫廷内外,一片祥和。
*
西山。
除夕扫墓,宋逸在祖宗墓所点起了一盏一盏的明灯,指引着先人回家的路,除夕之夜,同享天伦。
点好之后,折返家中。
刘氏已亲手包了一排排的饺子,见宋逸回来,便准备动手给他煮一碗饺子吃。
“逸儿,冷不冷?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煮碗饺子汤暖暖身子。”
“母亲,我不冷。”宋逸扶着刘氏落座,“您歇着吧,我去煮。”
刘氏看着一回来就开始忙前忙后的儿子,又对他道:“待会儿你吃过后,再装一些饺子,给你大姐和客儿送去,她们母女二人孤苦伶仃的,日子不容易。”
“嗯。”宋逸应着,边挽袖子边道:“我收拾了就去。”
刘氏点点头,看着懂事体贴的
儿子,心中莫名涌起一阵酸楚,又是一年除夕,又是一岁了,可她的丈夫,至今仍是杳无音讯。
“逸儿,过完除夕,你也二十三了,先前你杨大嫂子又跟我提了,说她娘家有个妹妹,年纪合适,品貌贤淑,不若,就答应了吧?”
宋逸拿碗的手一顿,眼眸一暗,道:“父亲存亡不测,孩儿实无心婚姻之事。”
刘氏鼻子一酸,抹了抹眼泪道:“这都十几年了,你父亲依然是音信全无,你就全当没这个父亲不行吗?再拖下去,你的前程、你的婚事,不全都完了吗?”
宋逸垂眸,不辨情绪,未作言语。
*
来到长水巷时,雪又大了一些,在青年的头上蒙了一层白华,马蹄哒哒踏在巷口的石子路上。
一辆华丽气派的油軿车突然从转角疾行冲出,与他擦肩而过,马车卷起的风吹落了他肩头的雪。
宋逸手中的食盒差点甩出,立刻稳住了马。
驾车的年轻小厮见宋逸一身寒酸布衣,鄙夷不已,骂咧咧道:“走路不长眼啊,小心冲撞了太妃。”
宋逸默然,没有争辩。
车内传出贵妇人慵懒的嗓音,“罢了,别耽误了时辰。”
马车渐渐远去,宋逸看着马车在雪地上碾出的车辙印,夹了夹马肚子,向着它同样的方向,轻声道:“驾。”
博陵侯府。
美艳雍容的贵妇人从马车上走下,仆妇们簇拥上来,边拥着妇人往府内走,边笑道:“什么风把太妃给吹
来了?”
过了游廊,进了正堂后,宋朝来迎了上来,扶着魏太妃道:“姐姐怎么来了,今日除夕,不该入宫赴宴吗?”
魏太妃拉着她笑道:“我推脱身子不便,让澄儿自己进宫了,怕你这儿冷清,过来陪你过年。”
宋朝来苦笑,因叔父大丧,今年的太师府也不得集会娱乐,她索性也不去太师府拜年,就跟魏云卿孤零零的守在了博陵侯府。
“客儿在房间看书,待会儿让丫鬟请她过来,我们在暖炉旁,煮些茶喝。”
“好。”魏太妃挽着她的手,含笑道:“就咱们娘儿们坐坐,说说话,喝喝茶。”
婢女将魏太妃带来的果盒饼饵在桌上一一摆放,又在火炉上点了茶,冬柏则去了听竹斋请魏云卿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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