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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別人知道了秦肆是假宦官一事,絕對是對秦肆不利的。
青黛生氣歸生氣,卻從未想過要將此事露出去。
督府,昏沉沉的書房中。
秦肆正坐在桌後,面色很是陰沉,眉心微擰著,一絲絲地透露出他隱藏的心事。
半晌,秦肆才沉沉地開了口,「夫人如何了。」
小竹子在桌前俯著前身站著,在秦肆不言語的這段寂靜時間裡,早就怕得身體發抖了。
眼下小竹子聽得秦肆開了腔,他才覺得自己歸了魂,立即恭恭敬敬道:「夫人現在在屋中歇息著……小的未見到夫人,聽夫人的聲音卻似是十分痛苦的。」
秦肆眉間的結似乎擰得更緊了,置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緊,厲聲問道,「夫人可有說了什麼?」
小竹子一抖,心內對秦肆的懼意更甚,把頭垂得更低了,顫聲道:「夫人說這幾日不想出門,也不想見到任何外人。」
外人,指的就是他罷。
秦肆訝然了一瞬,她這般反應似乎是在告訴他,錯的人是他似的。
呵……
她與柳侍郎暗生情愫,若是在尋常百姓家便該浸豬籠去。他只讓她抄幾遍《女戒》,這般容忍她,難道還不夠仁慈?
他有些動怒了,怒意已經到了嘴邊,一思至青黛昨夜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他又什麼都說不出了,半晌才重重地嘆氣道:「下去罷。」
小竹子似乎鬆了一口氣,趕緊退下。
書房裡還未安靜下一刻,宗元便從屋外迎了進來,面上笑意濃厚,似是十分喜悅的。
他竟直接忽視掉秦肆陰沉的面色,大笑道:「督主,那女人的屍是否還在那小院中?可需屬下將其拖下去餵狗?」
秦肆墨色的劍眉深深地擰住,冷冷地看了宗元一眼,似是帶著好些責備,「她還活著。」
宗元心想,那女人怎麼這麼命大,折磨了一天還活著。若是在東輯事廠里,以廠督心狠手辣的手段,沒有犯人能活過一炷香時間的。
宗元剛欲呈現上一個計策,就聽見秦肆一聲嘆氣,聲音變得落寞了些,「去尋碗避子湯來罷。」
宗元聞言一驚,頓時全身都呆愣住了。眼珠子在眼眶裡顫動著,似乎是極度不相信秦肆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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