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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福伯担忧的眼神,金湛道:“福伯放心,我已经不是初回京城的鲁莽小子。
五石散流传至今已经上百年,每朝每代都屡禁不止,服食之多,范围之大,不是我一己之力能扭转乾坤。
成王只是沧海一粟,除了他依然有其他人交易服用。
既然赵王和皇帝都已经知晓京城失踪女子的去向,而且有意隐瞒,我自然不会再冒然出头。
只是如今身为兵马司指挥使,在其位谋其事,我不会刻意追查成王,但也别犯在我手上。职责所在,能救一人是一人。”
福伯听到这话,面露微笑终于是放心:“湛哥儿能这样想当然好,能做的事就做,不能做的事就不做,上不负君,中不负心,下不负民。
那是皇帝一家子关起门来的事,自然不想让外人插手。
湛哥儿做事一向踏实慎重,福伯都放心,只是你已经二十出头,人家这样的年纪孩子都能喊爹了,你还……”
一听到福伯说着说着又在催婚。
正因为母亲临死前说过,要自己早些生孩子,不能让夏家绝后,自己的婚事就让福伯念念不忘。
金湛苦笑:“福伯,你也知道母亲临终时还说过,要我无论怎样,都只娶一妻,不许再跟其他女子有染,我总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才行!”
福伯见金湛又把太太的话拿来搪塞自己,不由气道:“难道你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就一直不娶,连先找一个通房伺候都不行?”
金湛摇头:“现在找了通房,以后娶妻时又该怎么办,难不成将人随便送走?福伯也该知道,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我做不出!
福伯,你放心吧,我总有一天会娶妻的。”
福伯也知金湛秉性说一不二,不找通房不纳妾,自己再说也无用。
而且从三年前就开始,自己没少托媒婆给湛哥儿说亲。
那时候不到二十年纪的金湛,武状元出身,相貌堂堂,有腰有腿,刚入巡防营也是有职位的,又没其他牵挂,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香喷喷的金龟婿。
一时间来说媒的络绎不绝,从官眷到富家千金,那也是环肥燕瘦,泼辣温婉的各种女娘。
福伯从中挑了几个让金湛相看,还真的看上一个七品散官的女儿,两家也算门当户对。
谁知道正在说亲,就爆发金湛当街将人砍成两段,血流满街的事,顿时将那女娘吓得高烧不退,住进道观,亲事自然就黄了。
京城适婚年龄的圈子就这样大,或真或假,立即开始金湛身带煞气,见一面就要摄魂,让小娘子们大病一场的传言,把那些小门小户的女眷吓退一大波。
就是剩下没退的,那也要有视死如归,飞蛾扑火的刚烈。
请人说亲的事就这样不紧不慢依然进行着。
金湛也不顾忌自己血腥暴力的恶名,连杀盗贼屡立奇功,官位不停升,名声也一路跌。
直到当上兵马司指挥使,手中伤残数十个,已经成了京中出名的凶人。
这种发生在大街上的杀人,跟战场上不一样。
战场远在天边,街道近在眼前。
说不定自己刚刚逛街走过的地方,夫君就曾经在那里砍过人,就连最刚烈的女娘也受不了,全部宣告退场。
其他有心收拢的高门也有递话过来的。
大梁朝太平数十年,不可避免的就是重文轻武。
无根无靠的从五品武官在普通老百姓看着威风,可在那些高门国戚眼中只是微末小官,还比不得六品文职。
而且他们还查出金湛不过是皇上大赦天下时,才从边城回来的罪犯子嗣,更是瞧不起。
联姻也只用偏房庶女,还一副赏赐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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