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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乐双唇因睡得畅快像喝饱水一样饱满,双颊不知是醉酒还是体温过高,显出不自然的潮红,眉毛之上的前额也安详地展开着,满脸的不设防像是个熟睡的婴儿。
陈仲谦越瞧心里越不痛快,自己心头如同火烧油烹一样得难熬,马乐倒是是睡得个痛快,尤其是那副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依旧还严谨地护着他的那双眼睛,更是让陈仲谦比失眠了还要难受。
他像是要采取什么行动似的收回双腿,站起身,行至窗前,居高临下地望着马乐。
马乐微启的双唇正均匀的一呼一吸。
我让你睡!
陈仲谦轻蔑地一咬牙,侵上床去,嚣张地蹲在马乐身侧的空处,右手一掀,马乐鼻梁上的瞬间消失,整张脸露了出来。
陈仲谦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他先前上床时,并不是偷鸡摸狗得小心翼翼,正是冲着能把人吵醒的动静来的。床板吱呀一声响动,马乐果然受到惊扰般,睫毛快地煽动了几下,紧闭的双眼慢慢地睁开一条细微的小缝。
陈仲谦心里一喜,自言自语似是在求佛一般:“你倒是睁眼呀!”
可马乐的眼睛睁开那条小缝后,快眨了几下,左右瞅了几眼,似是确认周围并无异常,连那条细缝也给闭上的一闭眼,再次睡了过去。
“妈的!”陈仲谦未达目的,十分遗憾地又气又恼地瞥过头,右手手里的眼镜也气地随意往前一扔,仍在马乐的肚皮上。
陈仲谦不服气地盯着马乐肚脐眼上那副糟心的眼镜,大喘着气。他真想那双眼睛给掰开,可他又觉得丢范儿,实在下不去手。
正毫无办法地盯着那副眼镜时,陈仲谦瞳仁诧异一顿,现马乐右边腰侧部位有道类似疤痕增生物伸向下腹,约有三四厘米长,一厘米宽,而且尚不见其开端,不知那条疤痕整体会延伸多长。
他好奇地伸手去摸,确实是疤痕那种粗糙凹凸的手感。他的右手掰住马乐的腰,让马乐摆成侧睡的姿势,他的食指和中指沿着那条疤痕往上去摸,边摸边瞧。
待看清楚后,他的手顿住,似要慌张确认什么,胡乱扒起马乐的衣服堆在肩胛骨。他的眼睛受震撼似的圆睁。
而马乐的后背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如粗壮的蚯蚓般的疤痕增生物,有好几枝还顺着肩胛骨爬进衣物底下看不见的地方。
看得他都有些恶心。怎么会!这是生过什么事?瞧着竟然还不像是只被打了一回,像是疤痕上长疤,伤口还未愈合之时,又被生生地抽开了似的。
他一直都以为马乐只是个乡下来的,傻头傻脑的呆孩子,竟不曾想背后会有这么重的故事。
他看向马乐,眉头似是又万般重的心事狠狠皱着,眼底依旧是那狠绝和冰冷,而这一刻似乎有一种哀愁蒙在那层冰霜之上。
他拉下马乐的衣服,将那碍眼的东西全部遮盖在黑色衣物之下,整欲起身离开,余光瞥见搁置在一旁没被人动过的夏凉被。
犹豫着,陈仲谦拉开夏凉被,随意地盖在马乐身上,走到桌前,再一次拿起那张照片,似是蛮有遗憾,又似有万般不舍也要割下的看了几秒,双指一夹,丢进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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