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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怨府之童（第3页）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小饼干；花袍回味了一番，难受得小脸皱成了一团。

这饼干本就有苦涩的味道，不过因为自己适才的心情缘故一直没有品出来，如今夜深山水静，这两味便一股脑地翻涌了上来，一时间丢了赏月的心思，下了垫脚的泥砖，小童连喝三口清泉方才慢慢淡去口腔中残留的几分味道。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童稚小娃娃眉头一皱

，凶狠地挥舞了几下小拳头，不远处的锦衣少年应声打了个喷嚏，浑身一颤，有种被不干净的邪祟盯上的错觉，刚想去探寻一番却被身侧的老者以轻拍三下手臂的方式给阻止了；凝视身侧气定神闲的长者易鲸疑惑，皱了皱眉却是忍住了一句话没说。

“我没见过你。”

老者轻声开口，但这简单的一句竟是掀起了锦衣少年内心的惊涛骇浪；风华迟疑停顿，侧过身子神情微微戒备，凝眸打量着一旁长者那双浑浊却深邃的眼眸。

那双眼睛，岂止是历经沧桑……

他分明就见过那场天地的幻灭！

望着身侧少年那犯着迷糊却形成阵阵惊骇波涛的气息长者迟疑，轻握手中的木杖眺望远方，良久身侧清风吹起，携带来了锦衣少年那郑重的反问句：“我，也没有见过你。”

夜，死寂。

老者默然一笑，徐徐言道，“我们不需要借助那枚珠子。许多大恐怖存在都不需要；我们回得来。那个洞破了，有能力或者想回来的，自然会千方百计地回来。只不过它们都觉得这孩子回不来，你若带离了他原来的轨迹，他会死的。”老者的声音是那么得轻，但听在易鲸的耳朵里却是那么得重。

“他是回不来。”锦衣少年正色道，“但回来的魑魅魍魉太多了，如此他的轨迹便一定会偏离，也一定会重蹈之前的覆辙，彼时局势重演也只有我们这些域外之辈能护住他

；再不济，……我能护住他。”

少年声音轻缓低沉，原先他想将担保的能力牵扯到交易之上，但不知为何自己竟然生出了想要为此庇护的念头；淡漠一笑，锦衣气息收敛，望着身侧那傲立于风雪中的惨绿少年老者不置可否，也不知他到底是相信了这少年的话语还是虚伪以蛇地敷衍，不过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就此去言论了。

交易也好，担保也好，他有这样的能力，那身后的大势力更是如此，这不是他所要担心的事情，毕竟当初的他那么选择是因为不知道这“我们”二字的重量，但现在他回来了，百年时间亦是清楚得看明白了，如那般叫他无力承受的重量，是只可想象而不可具象化的存在，那已然是脱离了自己存在的最边界，哪怕如今的他手握造化命盘，翻覆手掌间万物沉沦幻灭，也是万不可去窥探的。

因为对面站着的不仅是九方阁，不仅是那只蓝虎，也不仅是那尊让他看不到身子的强大帝君。

他看不明白；哪怕他回来了也一样；越看越看不明白，越看越是一团雾。

又活了百年，这次总算是活明白了，却偏偏瞎了双眼。

长者没有叹息，现在的他除了那深沉心中的无奈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执着的了。

“你去吧，”老者闭目。不是他妥协了，也不是他改变主意了，而是他知道只要对方想做，便一定会去做，自己阻止不了；

言语泯灭得干净，那锦衣少年转身离去；他明白了，亦是察觉到那泄露出来的危机了，而这，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驱虎吞狼；

或许，他还不够资格，但点名那群狼的方向，他还是有些资本的。

不过此后……，就再也帮不到什么了。

老者闭目；

这是此生，最后一声长叹。

……

月色微凉，群雄坐起，百年积蓄，暗流涌动。

远山之上黑衣少年睁开了双眸，他感觉到了它们的归来，并且，按耐不住了；如今八方棋主都已出世，棋主想着统一，棋子想着取而代之，便就是些看不见棋盘的存在也一一睁开了眼睛！

这盘棋，谁都掌控不了；只待一朝龙蛇变，横苍渡江！

风霜大作，远处有一少年披星戴月独行万里。

而这少年，他，提着剑！

……

“每一步都是一个响亮的吻”在网上看到有两个版本，笔者的取自《张爱玲文集》，原文为“我在街沿急急走着，每一脚踏在地上都是一个响亮的吻”，另一个是白落梅的《懂得慈悲》，原文为“多么可亲的世界呵！我在街沿急急走着，每一脚踏在地上都是一个响亮的吻。”这两本书我都没有看过，一句是屏保的推送，一句是我搜原文时跳出来的，因为白落梅写过张爱玲，感觉是致敬，所以把这段话的出处选择在了《张爱玲文集》，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