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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言吓得跪下请罪:“公主尊贵之躯,怎可犯险,万万不可以啊!”
德严亦不同意安成为了自己以身犯险,犯宫规。
安成:“你且住嘴,我的婢女来的时候好好的,若她有个闪失,本宫定不依的,这话你们须知道,我要进去,你们也不得阻拦,我得过疫病,有抗体,定然没事,若让你的主子知道了,我定不饶你,你可知道?”
丝言被安成威胁,只得答应,傲雪将面纱给安成戴上,跪道:“公主既然要进去,请让奴婢陪着小心。”
德严不放心,一时间沮丧、挫败,只恨地咬牙切齿:“身为人子,我竟不能!”
安成直言:“哥哥,你现在万不可再惹怒父皇。”
德严只得点头答应。
丝言请言也要跟上。
安成笑道:“你若想回去禀告孙贵妃娘娘情况,喊太医出来报于你便是,何必进去?”
丝言颤抖道:“公主既威胁奴婢,奴婢少不得跟着公主,公主没事奴婢才能没事。”
安成冷看丝言一眼,笑道:“随你罢,本宫去看看德妃。”
丝言道:“奴婢跟着公主。”
到得内殿,安成拉住一个太医领路,来的时候便感到此处极冷,寒气逼人,进去中堂那右侧的一间屋子,便瞧见一个婢女端着药碗出来。
那宫女正是青雨,瞧见安成倒吓了一跳,赶忙行礼:“七公主。”
安成便扶她起来,是个秀丽端庄的小宫女,她一脸哀伤:“你是哪个宫的,如何在此处?”
青雨不知安成来做什么,也不敢妄加猜测,回到:“奴婢以前是景怡宫的。”
安成倒有些佩服眼前小宫女的勇气,问了德妃的病情,回答得亦很伶俐,说自己是替四皇子来瞧德妃的,打消了青雨的顾虑,同青雨一起进了屋子。
冯清的情况十分不好,躺在破旧木床上,盖着破旧单薄的青色被褥,安成走近瞧看,这样一个花髻白的妇人,已经很难找到以前那个风姿绰约的夫人,安成苦笑,你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吧?
冯清听到有人的说话声,加上念子心切,意识一直不清醒,时好时坏,身子早已飘到了云上,只剩一口气了,迷迷糊糊问道:“是我儿来看母妃了吗?”
安成瞧她胡言乱语,形容枯槁,整个人只剩下骨架,不由得便走近了些:“夫人,我是安成。”
冯清听得安成的名字,身子一颤,浑身抖。
安成也是一个冷战,冷宫不比得外边,何况今年春天来得迟,外面一早一晚都还冷呢。
冯清心内一阵抽搐,然而思维已经不容许自己再乱想,便慢慢坐起,却用了很长时间。几年不见安成,此刻站在眼前的少女虽看不见容貌,然而那清澈幽邃的眼睛,却只有安成才有,想起前事,无声泪流。
安成也不阻止,见其哭得累了,接着便是一阵抽噎的冷泣,只听冯清十分恐惧的声音:“不、安成,你是安成,别杀我。”
那人到底是不肯放过你,真是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几时要害你,大概是以为自己此时前来,必是趁机报复吧,便温言道:“我是替四哥哥来看您的。”
冯清一听德严的名字,暗淡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恢复了一些生气,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只一瞬间的事。
很久,安成都没听到德妃的声音,心头微不悦,心道:“哼,还不想与我说话了呢。”
“你有话想与四哥哥说吗?”
等了一会儿,再抬眼看来,冯清却已闭眼睡着,安成摇头,正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听得背后一声:“安成,告诉德严,让他别来见我,别惹皇上生气。”安成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告诉四哥哥。”便转身出殿来。
德严见安成出来立刻迎了上来:“安成,我母亲她?”
安成将德妃的话转述,德严听罢点头,刚听高常说母妃病情不见好转,当真是肛肠寸断,傲雪宽慰倒也冷静了很多,又听安成带来母妃所言,惹怒父皇只会让母妃徒增担心,母妃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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