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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有偷懒的鸽子，落在窗台上，假装偏头看窗户里，或者东张西望。老苏经过，拿手一挥，那鸽子扑腾了起来，只得上天，再赶上队伍去。

赵宋如起身，出门，扶着额头对老苏笑道：“起晚惯了，早上醒不来，让您笑话。”

老苏笑道：“不晚，不晚，起得正好。”

吃早饭时赵宋如问：“穆公子呢？”

“进山里了，”老苏道，“他常这样，赵公子也不必等他。要晚上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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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如一整天无所事事，想到山里去逛逛，又被老苏说“不要走远了”。

宋如看见，有鸽子往山外飞去，亦有山外的鸽子飞进来。老苏抓了飞来的鸽子，从鸽脚上摘下一只笔管粗细的竹筒，正和赵宋如那天从穆原身上顺下来的一样。

老苏见宋如看他，笑了笑，道：“赵公子一定在好奇，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吧？”

赵宋如也笑，不好否认。

“这里面，是个字条儿，”老苏向赵宋如举了举竹筒，“条上的字虽不多，可要费银子买的。”

“为什么？”赵宋如不禁问道。

“因为这些，都是消息，消息就是钱，”老苏把竹筒放在手里掂了掂，“就如肇阳知府李丹，早已不是知府，他告老之后的下落，若非十二门的信报，我们又从何得知？”

宋如微讶，看这老苏的眼神，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他就是要杀李丹的委托人。

“老苏，我……”赵宋如张开口，却说不出什么。现在并不是他可以安心的时候，在这里，他不知该干些什么，甚至，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在这里。

所以穆原回来的时候，看见赵宋如给他端饭，嘘寒问暖；回了房，又见赵宋如突然闯进来，提着茶壶：“给你添点热茶，灶上在烧着水，等会儿给你打水洗澡……”

“赵宋如。”穆原口齿清晰地叫他。

“哎。”赵宋如波澜不惊地答应。

“你不用这样。”

还以为赵宋如是伺候人惯了，穆原有些别扭。

“那，”赵宋如放下茶壶，“我们就来谈谈，我的卖身契吧。”

“卖身契老苏收着，明天让他拿给你。”

赵宋如便站着不言语，也不动。穆原看了看他，终是开门出去，不多时拿回一张纸来，递给赵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