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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翁讶异道,“我只是看你坐那儿无聊,我又没甚好玩的事说与你听,只有这件事还算新鲜,讲给你解闷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纪云抱起阿瞒,站起来道谢:“多谢老伯,请问这条路能到京城吗?”
“能啊,”老翁道,“你一个人带孩子赶路,不容易吧。”
刚开始的时候失魂落魄,纪云真的没有感觉到艰辛,直到见了陆褆后,心凉了下来,才算逐渐有了知觉。
“时间长了,习惯了,不觉辛苦了。”纪云回答老翁。
这个老翁让纪云暂时不敢动扔掉阿瞒的想法了。于是继续赶路,从离开谧南算来,纪云花了将近三月,才总算到达京城。
此时陆褆已被关押,而纪云则徘徊在城外,反复犹豫着要不要丢掉阿瞒。
半夜时分,陆褆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闭着双眼,问:“是带我上公堂,还是上刑场?”
“起来,”那声音说,“皇上要见你。”
明月高悬,纪云抱着阿瞒来到大路边。刚刚喂过他喝了羊奶,他现在睡着了。
“你不能怪我,”纪云对阿瞒说,“我本来是想杀了你的,现在我把你丢到这儿,也许能被人捡到,多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蒙眼的布被解开时,陆褆看到的,是儿时熟悉的练武场。
陆祈身穿窄袖,在月色中看着陆褆,眼睛里发出一种幽暗的光。
“三弟!”陆祈叫他,同时扔了一柄剑过去。
陆褆接了剑,发出“啪”的一声。
陆祈抽出自己的剑,陆褆也抽出他的。就像少时的比武一样,陆祈举剑对准陆褆。
“不要把我当做皇帝,也别把你当做犯人,我们公平地比一场!”
“我本就没准备当你是皇帝!”陆褆话音未落,剑已出手。
弯腰想把阿瞒放下,纪云想了想,又换了个地方。放下婴儿,再直起腰来的时候,纪云大呼了一口气,好像特别地轻松。
面对着阿瞒,后退了几步,纪云说给自己听:“我没做错,我仁至义尽,以后,就看他的造化吧!”
陆祈闪身躲过杀招,反手格上了陆褆长剑,将剑打得一歪。
“你生疏了,”陆祈道,“太久没碰剑了吧?”
“你也生疏了。”陆褆不堪示弱。
“那也比你强!”陆祈脚下移步,腕上用力,将陆褆逼退了一步,“我从来就比你强!你只不过仗着父皇的宠爱,一直都自以为是罢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有些事我一辈子都不会释怀!”陆祈又一剑直扑陆褆面门,“笳璇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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