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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看着他们几人,放下书骂道:“安君是我父皇的宠妃,他来不来谢孤,关尔等什么事?”
“那可不是,末将也想一睹芳颜啊……”后面的一个插上话。
我佯怒道:“你们的心思都安哪里去了?小心孤一本奏上父皇,少说也让你几个担上个肖想宫妃的罪状。”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怕燕王殿下舍不得我哥几个去送死。”
我望着他们挑眉笑道:“那成啊,要是孤回府上的时候,安君过来拜谢,孤就召你几个去。”
“谢燕王。”他们忙不迭迟地笑着谢恩。
“报——”却见进来了一个传信兵:“燕王殿下,这是主簿卢绾的信函。”
说着他双手呈给我,我一看,脸上的不禁抽动了一下。
“殿下,卢主簿说什么呢?”
我将信函递给他们:“安君心系大汉边鄙,竟要代皇上来劳军……”
他们脸上神色不一,有人笑道:“这可好啊……说来就来了。”
我放严肃了神色,起身站了起来:“他们明日便到了。”说着我微微一顿:“你们听好了,现在都回营去,把膘肥体壮的马匹和骁勇的战士都给我严严实实的藏好了……”
“殿下,这……”
我冷笑了一声:“若是父皇知道了,我燕军如此骁勇,怎么可能再拨给燕地粮草钱马?”
却见已有人脸上流下了冷汗。
这都是关乎我,关乎他们利益的大事。
“诺!”
……
那一天,我没有在场。只是着人出城二十里,将安君和卢绾接到了营帐中。
安君下榻至边城中最好的驿馆后,便按照礼节,带领着大批的随从劳军,全程由卢绾陪同。
据说安君面容优雅,雍容秀丽,着实在见不着女人的军营中引起了巨大的骚动和不绝的赞叹。
安君劳军之后,却送上了拜帖求见我。
我回绝了两次,等拜帖第三次被投在我的案台前时,我也不好疏于礼仪,便让人将安君带进来。
落日的橙光落进帐中,案台前飞起雾霭的虹桥。
周围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帐中静极了。
我守礼垂着首,眼前出现了罗裙的一角。抬眼望去,却不禁一怔。
幜饰与暮光相叠,在他背后展出了明亮刺眼的霓彩。如一道刺眼的光,刺破了阴霾,在天边升腾般飘起。
他至美如皓光,眼神温柔。绵绵传来,似沐在月中。
原来,他当得起蓟城的喧嚣,也当得起适才的静默。
他被卢绾引导到了我的身旁,声音婉转清雅:“参见燕王殿下。”
我淡淡地道:“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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