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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香丫儿赌气走了,汉威还回味在惊天秘闻中原地未动。
如果香丫儿只是赌气胡乱编派的,那他又何来这么大的胆量来骗他?他是为什么目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更可怕了。那天进姐夫家就觉得整个庄院都奇奇怪怪的,那些妖精如果都是姐夫养的小官儿、娈童,那姐夫才真是不折不扣的禽兽呢。但姐夫居然敢想到他~~~汉威想着发根儿都立起来了。他还依稀记得那天在浴池里,姐夫如父兄般关切的给他搓背,安慰他;大姐对他摔摔打打的时候,姐夫也总和蔼的呵护;更让他现在想来就毛孔张立的,是十五岁那年被大哥打,还是姐夫把他从大哥的家法下抢出来,给他上药揉弄伤口。再仔细回想过去的景象,姐夫的爱抚和关切似乎是有些异样。如果姐夫居心叵测,那这一切都令他想来都作呕。他从来讨厌大姐,爱屋及乌的对她全家都没什么好感,现在加上这个虽然不知真假的事,更让他平添几分对大姐的憎恶。汉威宁愿这香丫儿是信口雌黄的跟他斗气。
汉威安慰了自己,就起身去尝试着摇橹返程。但那个笨重的橹怎也不听摆布,弄得船在河里打转儿不动,急出汉威一身大汗。
“别逞能了,你进去睡吧,我把船摇回去。”香丫儿红肿着眼睛出来,汽灯照得他的面容娇楚可怜,比女孩子还俊俏。他递了碗红豆汤给汉威,就转过脸去接了船橹。汉威对他还是颇怀歉意,喝了汤就低头进了舱去。船身在荡漾的水波中摇摇摆摆的往回返,晃得汉威也有了倦意,不一会儿就觉得眼前昏昏,望着舱顶汽灯摇摇不定的灯光,枕了汩汩的船外波声睡去了。
汉威被香丫儿唤醒时,已经是天近拂晓。他揉着眼睛,头有些昏沉沉的,都记不起昨天如何睡去的。
香丫儿娇笑着说:“睡得不错吧?好在你睡熟了,稽查的船都又上来过了。你都睡得死狗般的没醒。”汉威面色肃然,忙低头看自己身上,好在整齐完好。香丫儿又爽朗的笑了起来:“你都快成了戏文你说的那个惊了弓的鸟儿了,我就是吃了你,你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不是?”,汉威羞红了脸,愤然的起身。香丫儿见他要恼,忙解释说:“赶了一夜路,谁有时间理你。若不让你睡了,不定生出什么枝节,怎么就轻易的瞒过了稽查的人?”
“你给我下药了?”汉威怒目瞪着香丫儿。
香丫儿也毫不示弱的一手叉腰泼利的说:“是呀,那又怎么样?就当找还你的。我不过就让你尝了尝迷魂药,还没把销魂药给你吃呢。”说了一把将汉威推在一边,麻利的收拾起舱板上的被褥,半含奚落说:“安心吧,我才不稀罕你呢,什么显贵俊秀的客官我没接我,你杨少爷也别太狂傲了拿自己当个人物。”
汉威懒得理他,看窗外船已经近岸,零星了三两点灯火摇曳的船只散乱的靠泊在漆黑的岸边。想想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任务,心里也觉得释下一桩大事。
回到胡公馆,胡子卿是彻夜未眠的正等他回来,见了汉威就握紧了他的手说,“那边的电报都过来了,人货都安全到了。”
汉威畅舒口气,又跟胡子卿简单说了说昨夜的经过,但对香丫儿的无理取闹只字未提。
汉威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去西京上任。胡子卿也张罗着给他开个欢送宴会,二月娇欢喜的承诺要好好的给汉威唱场堂会。并说下个月他就要随戏班去上海了,他哥哥林宝玉也随他搭班去上海,重新生活。
胡子卿怅然的说,‘盛宴必散’看来如今体验了。
汉威这天刚洗漱睡下,副官敲门让他去司令书房一趟。汉威赶过去时,见二月娇哭的双眼红肿的坐在沙发上。一问才知道,香丫儿晚上被几个便衣抓走了。是二月娇下了戏吃完夜宵回来,听邻居的人说的。胡子卿开始怀疑是黑衣社,暗地里派人去询问,却说没有这个人。
安慰走二月娇,胡子卿陷入沉思。因为他知道,很可能就是黑衣社抓住了什么把柄或得了什么风声才秘密才捕去了香丫儿审问。而香丫儿一个柔弱的风尘中的孩子,怕抗不过刑就会招供。一旦事情败露,他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无法下台且不说,汉威怎么办?不能让他被牵连进去。胡子卿焦虑为难。
“司令,如果事情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推说不知,所有的罪责,汉威揽过来。”汉威坚定的说。
“这怎么可以?我胡孝彦好歹是个男人,不会让属下帮我顶罪的。”胡子卿说得十分坦然,倒令汉威生出几分佩服,坚持说:“丢车保帅,才是正招。”
胡子卿拍拍他的肩劝他别多想,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疑云重重
汉威自己也奇怪这两天是怎么了?几次梦里都梦到了那个俊俏的小官儿――香丫儿。梦里总是他那晚婷婷的身影,回头的娇笑,扭出船舱时短衫下那白嫩如玉的臀瓣微颤着。闭上眼这景象就总在眼前晃来晃去。几次汉威都是梦见香丫儿调皮坏笑着坐到他腿上,伸手就朝他裆下掏去。惊得汉威慌忙要甩脱他,醒来的时候下面湿漉漉一片,羞得他都不知所措。心想杨汉威你难倒想死了不成,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腌臜事情,要是被大哥知道了,非打得筋骨寸断不成。有时候,他还偶尔梦到姐夫家那个夸张的大浴池,但那洒满鲜花的浴池好像变成了露天的池子,有如在荀晓风大哥家那个温汤池一样的,四面樱树洒了零碎花瓣下来。他本是独自仰头望天的在池里享受,确不知道香丫儿忽然从哪里冒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滴淌着水,冰凉的小手不规矩的一把扯了他下身遮羞的毛巾,撒腿就跑。他慌得跟香丫儿在水里争抢打闹着,忽然间却被一双大手揽在怀里胡乱亲着,那张肥胖的大脸,是姐夫储忠良。他张嘴大叫却叫不出声。一抬头大哥和大姐却在池子边对他怒目而视。大姐面目狰狞的对大哥说:“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往死里打!”。汉威委屈的呆立在那里时,忽然香丫儿在对面岸上穿上了件洁白如唐代装束般的绸纱衫子,立在花雨缤纷的落英树下拍手看着他的笑话。汉威指着他刚要怒骂,却被一阵紧促的脚步声和叩门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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