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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叶桑能学会叶锦苒的软刀子,不是像现在这样硬刚,可能会受人怜爱一点。
可惜,她每句话都是硬邦邦的,哪怕是实话。
所以,有些实话听上去不那么好听。
蜷缩在床脚的那个身影,蜷缩的更狠了,身上盖着浅粉色的真丝床单,仿佛一块粉色的石头。
其实,粉色的石头也是石头,丢过来也会砸伤人。
叶锦苒啜泣不止,萧沉商拧了热毛巾给她,她哭倒在沉商的怀里。
“是,桑桑说得对,是我玻璃心,奶奶和伯母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觉得我不该在这里拖累你,我,妈妈,都在拖累你,沉商,别管我了吧!你和小桑已经有了孩子,你们好好生活吧,不用再管我们了。”
叶锦苒的推拉术其实不怎么高级,每一次看上去把萧沉商往外推的话术,其实都是在把他往怀里拉。
叶桑听得出来,傻子都能听的出来。
萧沉商是傻子吗,听不出来吗?
叶锦苒哭的用手直捶自己的胸口,仿佛下一口气就要憋过气去了。
“桑桑,我知道我不该活着,不该出现,我知道我的出现打扰了你们平静的生活,可我不久于人世了,我只想再看妈妈一眼,还有沉商...”
“叶桑。”萧沉商在叶锦苒的哭泣声中开口了:“你先出去。”
他的语气很平稳,叶桑咂摸不出有没有厌恶恼怒或者冷淡,她来不及分析,也不想分析,她困得脑袋疼,就转身走出了房间,来到客厅的沙发边重新坐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锦苒的哭泣声终于小了,她有没有平静下来叶桑不知道,但她闹了这一出,得到的结果一定会令她满意的。
萧沉商扶她去洗手间洗了脸,她低头的时候,后背上的蜈蚣一般的红色印迹在白色的真丝睡袍中若隐若现。
“桑桑觉得我是故意的。”叶锦苒洗干净了脸,接过萧沉商递给她的毛巾擦干脸,抬头看着他:“我知道,自从我回来,她就很不开心。”
“别多想。”萧沉商淡淡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沉商,这也是人之常情,她那么喜欢你,觉得好不容易和你慢慢亲近起来,我却忽然出现,如果换做恶毒一点的女人,说不定都想让我再次消失。”
她走出洗手间,幽幽地叹口气:“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很晚了,你妈妈还没醒,你休息吧,等到明天早上她醒来,我送你们回去,我先送叶桑。”
“沉商。”叶锦苒拉住他的袖子:“我怎么觉得我这次回来,你对我一直淡淡的,好像一直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呢?”
她绕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伸长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贪恋的目光在他脸上缓缓移动:“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得,我躲在那个小房子里,吃药,打针,做检查,生活没有希望,永远看不到光,但是唯有想到你,沉商,你才是我的光,我才能活下去。”
她仰着头,闭上眼睛,将脸慢慢挪向他:“沉商,我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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