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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陡然倾斜,直往侧方横去,车轮刺耳擦过地面,发出躁声,不偏不倚,就横在那辆迈凯伦的前路,使其被迫急停。
姜语不敢往下猜他想干什么,以他的性情,他绝对任何疯狂事都干得出来。
他是没有下限的人。
姜语少有地惊惶,推着他肩膀与自己拉开一道隔距,“你发什么神经?”
李京肆却静静看着她,没半分波澜,他似乎在欣赏她,欣赏这番戏耍之后能得到她的恼羞成怒。
两辆车对停着僵持不下,许是李沅也瞧不懂这辆车什么意思,没一会儿,他下了车,车窗外,他步履匆匆,往这边来。
姜语去看外边,一直到李沅要接近这辆车的咫尺处,而李京肆还没有动作,她两边回看数次,推他肩上的手潜意识变成了紧抓。
叩叩两声响,敲在前头的驾驶座边,李京肆没有指令,司机便不作回应。
稍后,李京肆抓住她搭过来的手腕,一把将人拽怀中来,笑出来:“我一会儿开窗,想想是怎么躲,还是让他看见?”
姜语盯着他。
毫不怀疑这人真敢那样做。
但很快,她就决心在他怀里松懈劲力,没有挣扎,没有要躲开,是摆烂无所谓,就那样在他怀里。
像她说过那样,她何必惊慌,无所谓鱼死网破,大不了摔下去比谁更惨。
而后,她再感觉到肩上覆盖的余温,是李京肆的黑大衣。车窗在那一瞬摇下,她脑袋被顺势摁进他怀里,整个人就这样被藏起来。
前头没有动静,后座摇了车窗,李沅当然走过来,看见李京肆是下意识后至半步,讶异稍许,干笑缓解说:“大哥?这是你的车啊。”
李京肆掌心里摩挲热温,面上坦然应着他:“司机开岔了。”
李沅忙摆手客气笑说:“没事没事,挪开就好了。”瞟眼车内,清晰能见李京肆怀中有人,但一团乌黑,瞧不见脸色,李沅多看两眼,“这是……”
李京肆也不解释,只是默声与他相视。
李沅立马打ok手势,笑着:“我懂。那大哥,我就我先过去了。”
“嗯。”
怀中的姜语呼吸闷着,一寸一缕哼堵在他胸膛前,声音消匿好一阵,司机再发动车子开回主道。姜语甚至听见了窗外有车更快一步划过去,那窗子愣是没有再闭上的动静。
姜语也懒得陪他玩捉迷藏的游戏,一个劲争出来透气,李京肆才让司机把车窗摇上去。
她也不讲话,就是瞪他,那眼里骂得可脏。
李京肆嗤笑好半天,再想去拉她:“给你吓得。”
姜语甩开他手,不耐表情。再若无其事看向窗外去。
李京肆不满她这模样,不等她反抗又给拉回来,身子倾过去,不避讳前座有人,抚慰般轻吻在她唇间。然后不动了,寸毫距离,眼对眼地看她。
“乖乖。”
他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来喊她。
哄人语气,说的却不是人话。他睨她愤懑模样,大手轻覆在她瘦颈,指腹从喉间抚上下颌,“你刚才是紧张了?真怕我坏了你的婚事?”他再追问:“你就这么想嫁给他?”
“是。”姜语说。
她原是不想理睬,多的话咽进喉口,但他偏偏多问了最后一句。无名的较劲心理上来,她就想这么说,“为什么不想?世家子弟中,像他这样纯粹干净的不多了。”
她也是在变相地骂他。
李京肆征征,然后低声笑,没作言语回应,手松回来,头跟着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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