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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信的内容也没什么,大概就是劝谏梁帝要励精图治,养精蓄锐,不要轻易发动战事,自己急病而死,愿在天之灵祝祷梁国国祚永存,百姓安居乐业云云。
“他真的……快要死了?”
陈太医就立在下首,什么也没说,只是呈上了脉案。
脉案是几位御医共同诊断的结果。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心火交瘁,毒入肌理。
陆霁清的身体一向很好,能有今日,全拜她姜永宁所赐!
他竟真的要死了吗?
从前受过那么多次伤,回回都是“命在旦夕”,不也都挺过来了?
为何这一次,竟是大限将至了?
姜永宁只觉得心口爬上一阵细细密密的刺痛。
可她的大脑仍然清晰,理智仍然存在。
陆霁清的绝笔书被她压在书案下面。
他可以死,但不能现在死,至少这两年之内,不能让他的死讯传回梁国!
安排好一切之后,她去见了陆霁清。
房间里没什么味道,炭火烧得正旺,用的是最好的银丝炭,室内很暖。
窗户开着,为的是空气流通,不会叫人憋闷。
陆霁清侧躺在床上,头朝里。
“我来看看你。”
“我还没有死。”
姜永宁走到床前,坐下来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伤口在溃烂流脓,叫长公主看见了,恶心到了公主,岂非又是我的罪过?”
姜永宁咬了咬唇,硬是将他翻过来,最先看到的就是他的手。
手上有一条鞭痕。
然后她才看到陆霁清的眼睛。
他眼眶湿润,眼尾微红,抽回了那只手。
“我快死了,长公主。”
他涩着声,一字字道:“我的命,我的心,你从来都不在乎,你又何必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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