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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1（第1页）

后果？什么样的后果？傲慢的造物挑了眉，似乎并不因此而引以为然。又或者说于路西法、曾经叫主亲手折断羽翼打落天堂的路西菲尔而言，又有什么样的后果是这造物所不能承受的呢？

天堂跌落到地狱，从距离造物主一步之遥的位置落到那无尽深渊里。云泥之别光暗之分，从主高高捧起而后落下，路西法走到今日之所凭借的自不会是主的宽厚与仁慈，更非是这神明的好脾性。

但拉贵尔与拉结尔......

良久的沉默之后拉斐尔开口，却是对着加百列与米迦勒道：

“抱歉，我尝试着翻阅《拉结尔之书》，却似乎无法从中找到答案。”

拉贵尔究竟是如何且不去说，做为智慧天使的拉结尔又被称为秘境与至高之神秘天使。从很早之前开始，便负责记载天上地下所发生的种种事情。那其实并不是一位存在感如何强烈的天使，甚至于其死亡与陨落，都不曾引起半点的水花。

盖因为这是一位自尽在神前，无法再归来的撒拉弗。天国往生的池水里，并没有拉结尔的存在。属于这天使的灵，同样不会叫地狱、叫撒旦所收纳。但那《拉结尔之书》却又是遗留下来了的。

其间记载了天上地下诸多种种神奥知识，甚至谣言与传说里存有着神明的秘密。而每一个造物与生灵翻开那书页之所想所看，同样各不相同。这是一本曾流传到大地之上、甚至或许被流传到地狱的，最终却又回到天国里的禁书。

即便是低阶、中阶的天使们，同样不允许被翻阅和观看。当然，那诸多种种的禁令与禁制对撒拉弗而言却又是不存在的。只是拉结尔那并不体面的、同主相背离的陨落方式也好，《拉结尔之书》中对神明的窥探也罢，忠诚的撒拉弗们对此自然是讳莫如深不曾有过多翻阅。

而是将其束之高阁，存放在那层层禁制之内。

“拉斐尔你......”

将那原本存在于同伴翅羽间的污秽与不洁吸纳和背负，面容与性格似乎具有极大反差的加百列似是有几分气急，有些想要口不择言。只是撒拉弗良好的教养以及拉斐尔再是平静不过的、回望过自己的目光之下，加百列以手扶过额角，似有几分头疼。

光暗之争天堂与地狱相对立，虽然因为千年一次圣战条约的签订，并未曾发生过大的冲突。然而彼此间的争锋相对，却仍是存在的，并不可能会因此而走向和平。

这本是常态。而从很早之前开始，天国与地狱之间便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但却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地狱与黑暗的力量在一点点被壮大，混沌与黑暗，那似乎只存在于古老记载与传承记忆里的混沌仿佛再重临到这世间。

是较之以末法之世、诸神黄昏更加恐怖和不可抵挡的存在，是旧约、新约、启示录以及世间所有的书籍里，所不曾提及。

起初，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便行走在其间，行走在水上，不曾为任何而驻足。

那是创世纪以前，是米迦勒、加百列等炽天使，尚未曾叫主创造出来，行走在世间。抑或者将天体、时令等制定，协助主维持那世间的平衡。

隐秘的猜想与不可能萦绕着米迦勒、加百列等的心灵，却又叫他们自行否定，并不愿去做出深思。而拉斐尔之所以会在这样的时刻将那《拉结尔之书》翻开，所为的，自然是并不仅仅是加百列翅羽间所背负的、尚未曾有过任何影响的浊气等种种。

只是很显然，拉斐尔的探索与追寻却又是失败了的。那经由昔日的智慧天使所遗留下来的书册并没有给予拉斐尔任何的指引，甚至对眼前的情况，并没有任何的解决。

然而拉斐尔却又似乎是因此而发现了某些特别的、不足为外人所知道的消息，以致于这撒拉弗面上与目中，因此而有不安、恐惧及茫然残留。

“所以接下来当如何？”

心中无来由的烦躁在升腾。加百列开口，问出这在平日里本不当由这撒拉弗问出的问题。然后在下一瞬间，目光微亮诸多种种情绪恰如同潮水一般褪去，所遗留下来的，不过是一派笃定与忠诚。

有神明的意传递到加百列、米迦勒、拉斐尔等的耳，却是那至高的主做出宣告，在允许他们的前往与觐见。纵使是身居高位手握大权的天国大君，又有什么是较之以这样的消息，更加能够使几位撒拉弗为之而将那心中的阴霾驱散的呢？

蛇仍旧缠绕在那全视之眼上。路西法以指掠过神明的唇，以唇凑近了主的耳侧，开口，做出挑衅与疑问。

“您如此大张旗鼓，是要同您的副君、大天使长等一起商量对我的处罚，要将路西再抛落到那硫磺火湖之下，坠到无尽深渊中吗？”

天地间有颂歌在传唱，造物主的灵好似是在化作漫天的白鸽而飞舞，霞光万丈瑞彩千条，无尽的天光从那至高的天上、自水晶天里而洒下。

纵使仍在这神座之后的、经由神明所开辟的空间中，但路西法对这圣所之外的种种却又似乎是知晓的。更知晓这样的动静之下，无数天国的生灵以目光望向那至高的天上，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为神明的再归来而生出发自内心里的欢喜及愉悦。

即使从始至终，主似乎从未离开，更未曾将这世间的种种抛下。

但——

“路西该怎么办才好呢？现在逃走，可还是来得及？”

脚腕间的锁链微微晃动，发出仿佛是叫水流所阻挡了的、并不悦耳的声响。却原来不知从何时起，那蛇尾又转变为双腿的模样。路西法开口，似真似假，仿佛再是认真不过与惧怕不过的偏头，对着主问出疑问。

但玩野了的猫再回到主人身边，叫那锁链困住，跑自然是来不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