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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睡了，咱們早點去堵王總，今天非讓他把單簽了不可！」

柳宏壯匆匆退了房，和小張到了王總公司，卻被告知半個小時前王總去了隔壁城市出差，要到晚上才能回來。兩人乾等一天，等到了晚上王總終於回來了，又拉著他們去喝酒。

兩人陪著王總喝盡興了，終於把單給簽了。

王總打著酒嗝，拍著柳宏壯的肩膀：「老柳啊，你回去後可得替我問候你們方總啊！」

柳宏壯一愣，王總口中的方總就是他們部門的總管方建明。

可問候方總做什麼？兩家公司隔了幾個省呢，沒聽說方總和王總有交情啊，要是這兩人有交情，方總肯定會親自過來出差，而不是派他來周旋。

酒亂腦子，柳宏壯一時也沒想明白。

項目談成，柳宏壯和小張回了公司，捂著隱隱作痛的胃，柳宏壯敲響了主管辦公室的門。

「進！」

方建明一臉笑意：「柳組長，幹得漂亮！這次項目談成，我們部門這個季度的業績也有交待了。你放心，你的功勞我記著呢。」

柳宏壯皺眉，他知道，方建明又要搶功了，「主管，我孩子剛上學，這老婆又懷孕了，家裡方方面面都要錢……」他企圖用自己的困難動搖。

方建明還是笑著：「我懂，我都懂，這不明年又要提薪了嗎？我一定報你名字！」

以他現在的職位提薪有什麼用？每個月多千把來塊根本解決不了困境。柳宏壯氣得發抖，他過往的那些業績要是不被方建明占為己有，早八百年前就升上去了！

見他這樣，方建明收起了笑，往椅背上一靠，細小的眼睛猶如陰毒的蛇，「柳宏壯，你要明白公司的困境，經濟不景氣，到處都在裁員，多少人都下崗了，你看你還能一直待在公司，那都是我在保你啊！我的良苦用心，你可不能不懂啊！」

方建明在威脅他！如果不聽他的就要被裁員！柳宏壯硬生生忍住，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主管對我的提拔，我都明白。」

出了辦公室，小張迎了上來：「柳哥咋樣？有獎金嗎？咱們能分多少？」

柳宏壯遞給他一個信封，「主管給了假，回去好好休息，吃頓好的吧。」

什麼意思？小張迷茫地接過信封，打開看了一眼，很快明白了什麼，臉色煞白，「憑什麼？那是我們簽下的單子！我們兩個晚上喝出來的單子！」

還是太年輕！柳宏壯安撫地拍了拍小張，「好好干，以後還有機會的。」

小張不能接受，推開柳宏壯衝進了主管辦公室，很快裡面傳來了打鬥聲。

小張被開除了，走的那一天背影佝僂，柳宏壯再次看見了多年前的自己，心裡發酸。然後他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他老婆在家摔了一跤，早產了。

柳宏壯跌跌撞撞跑到醫院，孩子平安生了下來，妻子卻進了Icu，錢一天天像水一樣花出去，生活的重擔壓得柳宏壯透不過氣。

得知方建明要記他曠工，柳宏壯再也壓抑不住了，他找到方建明常去的洗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