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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臨鳶只好無奈地瞧了瞧自己一身的黑衣,又無奈地扯下了蒙在自己面上的方巾,心中懊惱:這身行頭,可算是白折騰了。
她想起了小的時候,趙雲常常帶她偷溜出王宮玩,因為他們一身公主王子的派頭,行在王宮中多有不便,於是他們便總換上一身黑衣,飛檐走壁,躲過眾人的耳目。
這件往事,旁人皆不知,但趙雲手底下的親兵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他們若是瞧見有人穿著夜行衣來尋二王下,便能猜到八成是長公主的玩心又濫了。
此刻的趙臨鳶嘆了一口氣,感慨著這位向她跪地行禮的郭笑將軍識人的本事倒是不錯,但t?他猜錯了,這一次,她可不是來找趙雲玩的。
郭笑起身,將手一揮,身後那一片拉弓持劍的小兵們便都盡數退下。
趙臨鳶有些心虛,但面上仍然擺足了公主的架勢,以掩蓋她那顆不良的居心,「郭笑啊,既然知道是本公主,你還不讓路,等我砍你呢?」
郭笑難能可貴地膽肥,長劍一拔將其攔下,面無表情道:「雙方交戰,立場難辨,公主此刻不宜私見二王子。」
趙臨鳶向他走了一步,「殆夷國分明已經答應了退兵,談何立場難辨?我要見我二哥,讓開!」
郭笑拱手為禮做恭敬姿態,但身形卻穩如磐石絲毫不退:「公主見諒,請恕末將難以從命。」
趙臨鳶忽然笑得詭異:「好啊,你讓本公主見諒,那本公主便諒一諒。」
郭笑:「……?」
趙臨鳶突然的乖巧實在出乎郭笑的意料,他錯愕抬起眸,沒想到竟對上了撲面而來的煙粉,下一刻,他便兩眼一眩,整個人朝後方倒了下去。
趙臨鳶迷暈了郭笑後,便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趙雲的營帳外,掀開帳上一角往裡邊望去,瞧見床榻上躺著一個男人,於是她屏息靜氣,走了進去。
她來到床前,欲喚一聲「二哥」,卻警覺地發現此人的身形不似趙雲,她驟然停步,悄無聲息地取出袖中隨身匕,慢慢靠近。
突然間,「唰」的一聲,一道比她手中的匕還要亮的光芒在她眼前一閃而過,竟是一柄長劍朝她刺來,她的身子本能地蜷縮起來,滾作一團,以躲避朝她刺來的兵刃。
待她停止翻滾,以匕撐地,單膝跪在地上時,胸口便已被冰冷的刃口所指,還有一把長劍架在她的脖頸上,更有一個帶著鬼面具的人正審視著她。
趙臨鳶直視那鬼面人,昏黃的燭火中,他那雙在面具下隱隱露出的眸子釋放出如鷹隼一般銳利的鋒芒,似一把冷劍,幾乎要刺穿對方的胸膛。
趙臨鳶似乎在何處見過這雙眸子,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問那人道:「趙雲呢?」
鬼面人的劍沿著她的脖頸慢悠悠地晃到她的臉頰,「死到臨頭,你還想著他?」
趙臨鳶冷笑一聲,側過臉看他,用眼神投去淡淡的威脅,「你可知這裡表面上是殆夷國的兵馬,可實際上都是昭雲國的軍隊,你若敢傷他半分,就不怕昭雲國諸位將士將你捻成肉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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