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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打扰?”
温远桥大手一挥,一锤定音,“以后温伯父家,你随时来,伯父高兴还来不及。”
说完就拖着裴俭大步朝角门走去,走了两步,才恍惚想起顾辞,回头问道,“青野你要不要同去?”
顾辞:……
他知道裴俭阴险,却没想到能这么阴险。
顾辞深呼吸几次,努力控制住自己暴躁的内心,极力扯出一个笑,“……好啊,正好我也想欣赏欣赏伯父大作。”
温远桥对月抚须,心情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裴俭与顾辞视线相撞,空气中仿佛都有战火燃烧的焦灼气味。
……
温清珩再想不到,顾辞去而复返,会与父亲一起,身后还跟着……裴俭。
自从七夕那晚过后,他再未与裴俭有过相处。
对于裴俭,温清珩的内心很复杂。
他无疑是景仰裴俭才华的。
可以说,对于任何一个寒窗苦读十几年文人,裴俭三元及第的成就,都是他们难以企及的梦想。
不论是他或是秦朗,内心深处都很钦佩裴俭的才华,天然便有一股亲近之意。
甚至若是最开始,与念儿相识的是裴俭而非顾辞,他或许会更容易接受。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念儿与顾辞两情相悦,裴俭这时候再来横插一脚,就显得很没有底线。
对此秦朗有不同看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时章这是意志坚定,不为外物所扰的象征。”
温清珩反问,“那他要是对你的心上人意志坚定呢?”
秦朗嗫嚅两声,辩驳不过,随即恼羞成怒,“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可见即便是在秦朗这个没有牵扯的旁观者心中,裴俭对于念兮感情,也是少了廉耻的。
上回打架,温清珩没少往裴俭身上下黑手,此时再见,就有些不自在。
顾辞更是一脸晦气。
书房里只有温远桥和裴俭两人,有闲情逸致谈书论画。
准确的说只有温远桥,兴致勃勃给裴俭展示他新收的名画,品评指点,裴俭只在一旁含笑听着,关键时刻应一声,或是问一句,温远桥便能滔滔不觉继续的讲下去。
顾辞与温清珩面面相觑,尤其是顾辞,连句话都插不上,只能在旁作陪,听着裴俭不着痕迹的拍马屁。
直到念兮听说此事,差杏月来前院传话,“老爷,小姐说顾郎君明日还要当值,需早些回去,请您别将人留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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