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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是这麽安静,不光是听觉上的,更是整个人的感觉,真的很静,太静了,仿佛已失落在静谧的黑暗中,是那麽……寂寥。
啪。景约松了手,门在他身後关上。
k侧过脸,如同倾听什麽:「景约?」
不是「长官」,不是「亲爱的」。初次听见k叫出这个名字,景约竟有一刹那的茫然,心跳却似乎快了几拍。
几乎不能确认这是真实或只是错觉,景约皱了皱眉,走到k身後,维持寻常的语气问道:「你怎麽在这里?」
「你去了哪里?」k不答反问。
「天台。」景约停了一停,猛然想到,「你是出来找我……?」
k别过头重新面向前方,静静地说:「我以为你走了。」
「走?去哪里?」
「我不知道,随便哪里。」
「……」
随便哪里……总之就是没有他的地方吗?笨蛋,他究竟想些什麽东西?而这个突然就心乱如麻起来的自己,又是怎麽想的……
想不透,也懒得去猜,景约蹲下身,牵起k的一缕头发握在手心:「我不会走。」忽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怪,连气氛也怪怪的,会让他说出什麽更古怪的话来似的,他立即转口,「我带你回去。」
回到房间,刚刚让k在床上躺下,突然被他握住手腕。
「如果你想去哪里,跟我说一声就好。」
k面向著景约的方向,沈静的微笑和语气,景约几乎错觉他的眼睛正透过一层纱布注视而来,「也不必告诉我是去哪里,只是不要一声不响就走。」
之前醒来时,找不到景约,心里面就好像有哪块地方坍塌了,这麽多天来累积的黑暗统统钻了进来,原来黑暗是这麽冷的。
很久以前,连生命都被给予生命的人放弃过一次,所以他早就什麽都不想。在他身边,谁来谁去都无所谓,生死病痛喜怒哀乐,别人的,与他无关,自己的,也与别人无关。
因为没什麽在乎的,也就不担心失去什麽,他从不在意一个人,但他却不愿意……没有这个人。
也许早就有所感觉,只是直到先前才深刻确认,心会痛,当以为景约离他而去的时候。那颗一直机械般运作著的心脏,痛起来,仿佛上面的零件全都乱套,几乎无法再运作。
只能用这个人来维持自己的存在,只要他在……
「……」
很长的时间里,景约目不转睛地望著k,仿佛失去了所有语言。终於开口时,却提了一个要求:「你唱那首歌。」
k在他面前唱过的歌,总共也就那一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麽这样要求,但k还是如言照做。
景约斜卧下去,在枕边看著k的侧脸,一直看到他唱完了最後一句,景约也跟著把这句念了一遍。
那句话翻译成中文的大意是:「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当你需要,永远有我。」
其实景约一直认为这句有些夸张矫情,然而原来这也要分时机。有时候,再多也不会嫌多,反而只怕不够。
从来只觉得这个人是莫名其妙纠缠上来的大麻烦,但其实,一旦真的开始感到了麻烦,便也说明已经为之动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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