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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我确定。我哥是身不由己，他永远不会丢下我的。他说过他会护我一生一世！”季炎情绪激动的厉害，说话的时候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

“好吧。就这样。你好好休息。”季沙站起身，他侧过脸看着季炎，眼中带着异样的情绪。

“你又要干嘛？！”这样的眼神让季炎莫名的恐慌。

“没事。我会阻止你哥误入歧途的。”季沙回过头，他并没有说清楚是用怎样的方式阻止季卫煊。

“我能相信你么？”季炎问了一句，他这个问题听起来真是傻透了。

“可以。这点我不会骗你。”季沙点点了。“你不要急着去襄阳找你哥，先把伤养好了。”季沙带上门走了出去。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今天又是朔月啊，真是不吉利。季沙摊开手，手里躺着一丝长发。

季沙随意找了一间无人的厢房，闪身进去，紧紧的顶上门。他用萤火点燃了屋子里的油灯，昏暗的灯光只能照亮油灯下的一小片区域。季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人，把长发一圈一圈的缠上去。然后在纸人四周细细的洒上一圈朱砂。掏出随身挈带的匕首轻轻划破手指，用血迹画上复杂的符咒。咒语催动的同时，纸人似乎有了生命一样，轻轻的扭动起来。季沙看着纸人，拿起放在一旁的匕首。他的手心已经渗出冷汗，和匕首把粘在一起，这种感觉让他觉的很不舒服。围在纸人周围的朱砂忽然开始燃烧起来，法阵已经启动，季沙必须在朱砂烧尽前动手。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次竟然没有办法那么决绝的把匕首刺下去。也许是因为消减的对象从来都是鬼魂，而人确实第一次，而且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杀人。季沙从来不认为他是很么好人，他自私，险恶，但是却始终没有办法做到冷血无情。看到季炎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或者说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季沙也会想如果没有大祭司传承的事情，他可以正常的成长起来，会不会变成和季炎一样的天然呆少年。真正的没心没肺却快乐的没有一丝虚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即使笑的再开心，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悲凉。

“季炎。”朱砂马上就要燃尽，季沙深吸一口气念出季炎的名字，把匕首高高的举起来，用力的刺了下去。电光火石间，季沙的手臂忽然被人握住，生生得拦了下来。朱砂还在继续燃烧，很快就燃尽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纸人依旧毫无生气的躺在桌面上。季沙转过头，看到了白玉堂的脸。

“沙子。”白玉堂没有像平常一样，大声斥责季沙，而是平静的喊了声季沙的名字。季沙虽有些极端，但是绝对不是疯子。他从来不错没有根由的事情，一旦做了就不会后悔。这个咒法白玉堂并没有见过，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个死咒。他不明白季沙是为了什么一定杀人。白玉堂没有办法眼睁睁的让自己看着季沙的双手上染上无辜的鲜血。

“泽琰啊。”季沙看着白玉堂，脸上的表情沉静而自然，“你不是去守夜了么。”

“我不放心你。你把门顶的那么死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白玉堂小心的捻起纸人，放到季沙够不到的地方。然后从里衣上撕掉一小块衣角缠在季沙划破的手指上。“为什么要杀人。”

“你还记得那个用了我们季家30代人的那个阴阳师么，就是最后被咱们消减的那个。”季沙顿了顿。“他就是季炎的哥哥，季卫煊。”

白玉堂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正准备把缠好的伤口打结。他看着季沙，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刚知道的时候也是你这个反应。”季沙叹了口气，反握住白玉堂的手。“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在这里看到他。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他，我们根本就遇不到。我还是无所事事的混日子，见天的乐得和个傻逼似的。不会这么难，这么累。但是我不后悔，成为阴阳师，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沙子。”白玉堂抬起手摸了摸他瘦削的眼眶，季沙为了自己吃了不少的苦。

“你看，你现在好好的活着。这多好。所以我会消减一切妨碍我们幸福生活的不安定因素。”季沙拉过白玉堂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季卫煊必须死。”

“他勾结襄阳王，妄图谋反，这是叛国的重罪，你要怎么做无所谓。可是这和季炎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你也看到了，季炎和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我仔细的观察过，我们的灵压也相差无几。这巧合也太奇妙了，我宁愿相信这是老天在可怜我，给我一个翻盘的机会。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季炎，如果他死了，我就是季炎。季卫煊是季炎唯一的哥哥，也就是说季炎是他唯一的软肋。季炎和季卫煊兄弟情深，我不可能指望他帮我杀了季卫煊。那么只好我亲自动手。你们不是都讲为国为家么，我这是成全了季炎。我答应他不会让他哥误入歧途，如果他死了并且魂飞魄散。那么就永远不会做任何错事。”季沙看着白玉堂，眼神温柔而柔软，他缓缓的叙述，冰冷的语言和平时戏谑的语调完全不同。季沙可以做到不顾一切的保护白玉堂，自然也可以做到不择手段的对付一切威胁到他们安妥的人。

“沙子，你不可以这样。”白玉堂耐着性子和季沙讲，如果是在以前，他很有可能先一巴掌上去。但是现在不同，季沙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只要你让他安心，他不会做出那些出格的举动。

“可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季沙歪着头看着白玉堂，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