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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办公椅上,腰背自然而然地挺立,面前文件翻看到第五页时,左手边平行于桌面摆放的工作电话响起,在他清完嗓的后一秒按下接听键。
“靳夫人,您好,我是陈韫,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听筒对面的人是靳谈母亲师聆,她说话的声音端庄又从容,柔和的语调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小陈助理,我给靳谈打电话他没接,等他忙完以后请你帮我转达一下,就说这周末让他回家吃个晚饭,到时候我和他爸爸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他商量。”
陈韫不慌不忙,解释得简洁明了,“靳夫人,先生他正在楼上开管理层会议,稍后会议结束我会告知他。”
“好,谢谢你啊,小陈助理。”
“靳夫人,不客气。”
半小时后高层会议结束,陈韫把整理好需要最后签字确认的文件带上楼。
总裁办公室的门敞着,偌大的空间里先入眼的是开放式会客厅,后面是酒柜,再绕过旁边几米远的茶室,光线最充足的地方摆放了一张设计感很强的办公桌。
典型的现代风格,美与实用性兼具。
靳谈刚从会议室出来没多久,下意识地伸手扯了扯领带,见陈韫敲门进来,等一一摆好文件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才从喉间凉薄地吐出几个字:“什么事?说。”
陈韫是公司起步伊始就入职的,他知道靳谈的脾气,换而言之,他有时候比靳谈自己更了解他的习惯,但靳夫人交代的事情他也会尽职尽责完成。
“夫人说,希望这个周末你可以回家吃饭,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
靳谈稍微思考了下,弯起来反扣在桌面上的指骨有规律地敲击着,抬头问他:“只叫了我回去?”
陈韫默然,几秒后颔首摇摇头,“这个,夫人没说。”
“行,那我知道了。”
两个小时后,马上临近下班时间,靳谈看完最后一个文件,刚坐到沙发上准备揉揉眉心放松,梁敬免就从过道里风风火火地冲进办公室。
靳谈瞥见一角,没来得及散开的眉头逐渐拧得更紧。
对面男人的那身绿西装刺得他眼睛都发疼,还有喷了发胶定型的银粉挑染大背头。
桀骜不驯,痞里痞气,挺疯狂的。
他近几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总喜欢不分场合散发出“骚得没边儿”的气质。
“要是无关痛痒的小事,那么你可以滚出去了,现在。”
刚开完一场会,靳谈实在没心情看他穿的像花孔雀一样在办公室里表演,语气比之前冷上几分,瞳孔里凝着危险慑人的寒光。
梁敬免知道他这样子是要动怒的前兆,好不容易聪明一回,率先把自己从接下来要说的事实中摘出来,“这个事还挺大的,我半夜派人连轴转也没删干净,闹剧愈演愈烈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滑动屏幕一字一句地念给靳谈听:“自称靳谈好友向多方媒体爆料,他和黎小姐目前的感情状况不方便具体透露,应该还在追求中。”
梁敬免读完反观靳谈脸色,暗得不像话。
须臾,靳谈似乎意识到什么轻哼出声:“我说我妈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让我回家吃饭,风吹草动原来在这里。”
“黎迩音那边推波助澜的?”梁敬免不明就里,按着沙发靠背轻巧一跃,长腿迈进来顺势躺下,小臂枕在后脑勺处。
忙了一夜,没睡几个小时,他是真的困。
靳谈眼尾斜睨着展柜上的陶瓷装饰品,多年来的沉淀隐忍,让他此刻有种不露锋芒的压迫感。
“是谁在背后搞小动作我不关心,目的无非是为了坐实我和黎氏之间的关系,至于我和黎迩音暧昧与否根本不重要,他们只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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