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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工厂（第1页）

“对了，四年了，卓晧，你怎么从来没去看我们姐俩？”杜凌楠与“大白”嬉戏一处，抽空抬头向卓皓问。

卓皓闻言一愣，阔步靠近杜凌楠。他突然的靠近，白岚琼莫名其妙，一动不动仰头傻呵呵的看着他。看着对方奇怪的眼神，卓皓挺直身子，当着杜凌楠的面儿，慢条斯理的一粒粒解开衬衣纽扣。

杜凌楠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显然没从他出格的行为中醒过神来，待杜凌楠觉出不妥时，卓皓正双臂扩展，雪白的衬衣随即落地！杜凌楠下意识闭紧双眼。

室内鸦雀无声，杜凌楠是吓懞了出不了声，旁人都低下头，不敢出声。谁也不知道，他们雷厉风行处事果绝的老大今天是抽了什么风，不仅行事迥于常态，竟在......撩拨女人！

在瓦西里与随从眼里，卓皓是女人绝缘体。跟随卓皓多年，没人见他身边出现过女人，更没见卓皓对哪个女人认真瞭上一眼，有胆子大的随从甚至私下里窃语过老大的性取向！从早上一直呆在屋里没出去过的人把头垂得更低，他们刚刚亲眼目睹骇人一幕。

就在杜凌楠一行人进门十分钟之前，面色柔和的男人刚亲手处罚一名帮内叛徒。给人动刑并不可怕，这在帮内不是新鲜事儿。但今天卓皓一反常态，亲自动手！令人胆寒的是他行动的过程，慢条斯理一刀浅一刀深有条不紊划拉对方的样子，诡异得像在专心致志画山水一般！

直到对方在这非人的折磨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满屋人齐刷刷吓得脸煞白后。他才站起身，“刷拉”一下扯开溅血的衣衫，移开脚，对着血迹斑驳的地毯呶了下嘴，含笑展臂。属下们低头趋步上前，有的为他穿上崭新的衬衫，有的端过水盆伺候他洗净手，有的卷起脏污的地毯，有的赶紧铺上新的地毯，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一系列动作在无声中迅完成。俄顷，室内血腥味儿云样飘散，不知情的人很难察觉刚生的血腥屠戮。

卓皓罕见的温柔与戏弄，让熟知他的下属们个个胆寒，唯有杜凌楠一派天真。待她在压抑中悄悄睁开一条眼缝，大着胆子看向面前躯体时，不到一秒的时差，杜凌楠的眼睛已睁得铜铃般大！此时的她，再无半点羞涩和害怕。杜凌楠站起身，指着卓皓的胸膛，想碰不敢碰，声音抖颤：“你......经历了多少啊？！”

呈现在杜凌楠面前的躯干，狰狞的疤痕虬结遍布，左肩胛处几粒弹孔留下像靶牌式的痕迹，这触目惊心的身体，看得杜凌楠心揪得生疼！卓皓看着她的反应，手往下移，按在腰带上，笑道：“这里更多，要不要看看？”

“啊！”杜凌楠羞得满脸通红，摇手摇头慌张后退。

屋内其他人大气不敢出，卓皓的威仪是用血和实力换来的。近身伺候的人，必须对他具有百分百的忠诚与服从。老大今天意欲何为，他们不敢揣测，只有瓦西里暗暗为杜凌楠捏了把汗。

“因为太危险，打江山的时候，不能有拖累，不能让人抓住我的软肋，让别人有威胁我的机会！”看着杜凌楠魂不守舍的模样，卓皓淡然一笑，捡起落在地面的衣裳，吐字清晰的回答杜凌楠的疑问。

“软肋？”杜凌楠一头雾水，她与卓皓从相识至今见面的次数加在一起不过六七次！那次画展后，卓皓、孙金峰、孙明霁三人经常结伴到她家作客。但后来因为孙金峰自做主张送来米面粮油，这一举动惹恼了杜至尧，再没让他们到家中造访。

寥寥几次交往，交情并不深厚，怎么会上升到“软肋”这个高度？

杜凌楠脸色变化多端，卓皓看得兴味盎然。良久，他玩味地挑挑眉稍，问道：“怎么，想找几家大一些的皮毛加工厂家？”

“啊，是啊！”杜凌楠闻言一振，卓皓不提醒，她都忘记自己是干什么来了！刚刚一脑门子陷进与卓皓异地重逢的喜悦中，卓皓又不歇气的给她传达了众多信息，杜凌楠脑袋被塞得满满的，早把今天行程的目的抛至脑后！

“跟我来！”扣好纽扣的卓皓伸手握住杜凌楠的手，领着她向门外走去。杜凌楠难得的乖顺，听话的跟在卓皓身后，任由他带着自己走出门外，来到一座规模宏大的厂房当中。

眼前事物画卷般缓缓铺展，杜凌楠脚刚踏进厂房，已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

一间间硕大无朋的厂房，衔接展现出皮草制品的生产过程，当杜凌楠走进皮草晾晒车间后，止不住的声声惊叹！这里采用的竟是自动化晾晒。已做到用机器根据皮质皮草种类，自动控制温湿度。每具皮草晾在这里，件件像有生命般，阳光下波纹起伏，散出柔和的光芒。

出了晾晒间，杜凌楠信步一间间走进去，入眼处处惊奇。连绵的厂房内集中了当下最新最全的皮草加工设备，显然，卓皓在这行当有实力逐鹿疆场。

杜凌楠正投入忘我的欣赏，忽于机器的轰鸣中，听到一声声或尖锐或粗钝的哀嚎！揪心的声音此起彼伏，高低不绝。卓皓一下没拦住，杜凌楠抬起脚，向声音起处，飞奔而去！

站在巨型的看不到缝隙的玻璃墙前，杜凌楠喘着粗气，手脚抖栗，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眼前这个宽敞明亮的一眼望不到边的房屋内，数不清的工人身着深蓝色工服，他们手中有浣熊、貉、狐狸、水貂，还有好几种杜凌楠叫不出名字的动物，而这些小动物无一例外在拼命挣扎！而工人们不管不顾，有的用尖锐的挠钩穿过动物下肢，倒吊起来；有的用锋利的尖刀剪开小动物的粪门；还有的扬起锋利的斧子剁去动物的四个蹄子......

杜凌楠艰于呼吸，她骇然现：原来，皮草的巨额利润，竟是这样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