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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虎穴与差别（第2页）
“该说你对《人格》太自信呢，还是对《贪生》太轻敌呢？”
“王叔，《人格》和《贪生》能不能比，比不比得上，您心里最清楚。”胥旋朗对自己的项目有绝对的自信和野心，转而又对着6晗光说，“你也清楚。”
耳机里没有声音。6晗光却看着胥旋朗自信满满的姿态不能言语。胥旋朗说得没错，《人格》与《贪生》相比，一个名留历史，一个消失在口耳相传之中。所以两相权衡之下，6晗光给余光启选了《人格》，选择是不会骗人的。思绪间，耳机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胥旋朗的话应该是刺痛了王勇进。但他说得太多了，不知道有效的是哪一句。偏偏这种事关成败的问题上，6晗光没有决定的权力。
“怎么样，王叔，考虑清楚了吗？”胥旋朗将军到面前了。
“你决定吧。”耳机里好不容易传来指令，6晗光没来得及反应，好像背景音突然变得嘈杂慌乱，心电图，脚步声，器皿碰撞的声音全部被这副耳机收得清清楚楚。
“嘀嘀。”连接断了。
6晗光并不急着给出答案，也要装得一副王勇进还在线上的样子。“你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出资，保证《人格》全本拍摄完成。”
确实，钱放之四海而皆准。“出多少？聚荣不可能无休止地为你填坑。”
“你放心，《人格》说到底是我的作品，我的心血。聚荣可以按出资比例等比分成，愿意出多少全看王叔的意愿。我说的保证全本拍摄，是最坏的情况——如果到时候它拖垮了樊盛，聚荣得保证它完完整整地面世。”
王勇进缓过气来。胥旋朗说得对，他只输了半步。如果他名下也有孩子，现在自己就不需要这么辛苦地撑着，劳心劳神。他重新接上蓝牙，6晗光不动声色地和胥旋朗饶了一圈，王勇进应该懂了。
“聚荣出资可以，但要求是胥旋朗参与《贪生》的演出。”
6晗光怀疑自己听错了，王勇进为何无端要求胥旋朗加入聚荣的项目。
“质子。”王勇进提点到。
6晗光明白了，照着王勇进的原话对胥旋朗说了一遍。
胥旋朗没有太多意外，看来传闻娱乐圈一大半的演员来了自己的《人格》确有其事，《人格》在选人上出了些问题。不过王勇进这招可真毒。“早就从我爸那听说过，王叔喜欢和他玩‘质子’的游戏。王叔这是想拿我当质子啊。”这是不可能的，胥旋朗不会让自己活在王勇进的控制之下。
听到“质子”两个字，6晗光刻意与胥旋朗拉开了距离。
胥旋朗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反应。“你也在这部剧里？”
6晗光的表情比言语更能回答胥旋朗的问题。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凑近6晗光对他说，“如果是为了你，我倒不介意陪王叔玩玩。”
他齿音的气息打在6晗光的脸上，危险又挑逗。
“为什么。”6晗光不理解。
“因为我和他一样，都想得到你。”胥旋朗的毫不掩饰，让6晗光无法招架。
他站起身，胥旋朗顺势逼近，“上次就这么放你走了实在可惜，我后悔到现在。”
6晗光看了眼摄像头。
胥旋朗会意，脱掉了6晗光的西装外套，跳上桌准备遮住。6晗光正要开骂，胥旋朗突然现西装内领绣着“hg，Lu”几个字母，直愣愣地呆立原地。
“胥旋朗，你真是个随时随地情的疯子。”
胥旋朗把西装外套扔掉，低着头下桌，“我以为你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出现在这里，想不到你的本事，就是把自己的名字绣在他送你的西装上。”
“你说什么。”
胥旋朗永远不会忘记他爸嘱咐他的那句话，看到西装内领绣着名字的人，无论是谁不得与之深交，因为他们全都有把柄握在王勇进手上。“我说，你不过是王勇进的玩物。你说我随时随地情，哼。我可以随时随地情，你行吗！？”胥旋朗打掉6晗光的蓝牙耳机，果然6晗光第一反应就是半跪在地上去找，去捡。“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被我打了一拳想着的不是先反击，居然像狗一样地先去捡东西。”
6晗光站起来，愤怒地反击，“那又怎么样？没有本事的人只有出卖自己才能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然后呢，有本事的人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不会被人捷足先登吗？这个时候怎么办，怨天尤人有用吗！这个世界的结构就是这样，钱与权都牢牢掌握在顶层人手里！他们挑中了你，还要说一句那是给你机会，因为多得是比你有本事却得不到机会的人！”6晗光将自己的苦楚一股脑地向胥旋朗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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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想得这么透彻。那你不挑我，挑那个老男人！”胥旋朗想不通，他想不通啊。“你为了那个余光启？为了一个角色？你又来求我又去求他？”他混乱的思维与之前拿《人格》与王勇进谈条件的时候完全不能相比。
“有什么不同吗？”6晗光冰冷地问，“你也说了，我先去找的你。”6晗光不继续往下说了，因为后来的事两人都清楚。胥旋朗也和他想象中的，他口中的王勇进一样，提出了一些身体上的条件。
“但是那时候你拒绝了。”
“所以现在我拒绝不了。”6晗光回答。
6晗光的话给了胥旋朗重重一击。他开始回忆那一天，开始审判自己。自己这么义正言辞这么理所当然地贬低6晗光，却是推他走到如今这一步的罪魁祸。是啊，这样比较起来，他和王勇进有什么不同呢？胥旋朗需要找到两人之间的不同，才能够继续说服自己，把自己放在高于王勇进的位置。他试着替6晗光穿好衣服，被对方拒绝了。
耳机闪烁了几下，6晗光冷漠地开口，“《贪生》相关的合同会有人给你，请胥总也尽快拟好合同。”
合同胥旋朗早都准备好了，但是他却并没有马上给6晗光，“留个电话，我回去联系你。”胥旋朗拿到了6晗光的电话，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和他的差别，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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