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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冢虎山林啸 卧龙云水吟82（第2页）

“那还愣着干嘛？”周玉帆顺手拿起几个防毒面具装进包里：“拿上防身。”

“奇怪了，还是新枪，我就不懂啦！”野猪哗啦一声拉开枪栓：“部队撤走的时候，为什么把武器和物资都留下了？”这个情况就没有办法解释了。部队仿佛某一时刻突然出现，凭空消失！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仅仅留下了军事物资和武器装备，似乎冥冥之中等着探险队来补给。

“不管了。”周玉帆也拿了一把ak47自动步枪，扛在肩上：“前方也许会遇到危险，带上一点军火。”吴钗加入过射击俱乐部，教练说她有狙击手潜质，拿了一把m24狙击步枪；香槟拿起勃朗宁自动步枪；韩梅拿了一把汤普森冲锋枪，这把枪又叫芝加哥打字机，由于开枪嗒嗒嗒声音酷似打字机得名；唯一不会用枪的人就是楚雪瑶，周玉帆偷偷放了一把军刺在她背包用以防身。最下层找出弹药箱，野猪打开一看全是用油布包裹的子弹。手电筒光芒照射，闪着黄澄澄的光！众人都将弹药配齐，从地下军事要塞出来回到值班室。香槟和野猪检查两架蝉式无人机，其他成员借此机会在旷地上休息调整。

“小时候，我家屋后也有这样一片玉米地。”周玉帆指着远处：“半夜经常被噩梦惊醒仿佛鬼上身，手指窗外坟山和玉米，面露惊恐表情……当年同我们一起住在那片平房的另外一个小朋友还真梦到过鬼。”

“什么鬼？”

“玉米地有两具骷髅。”这个小朋友的梦还真有创意。清光之下，阴风惨淡，玉米地哗哗作响：“爸爸请了一幅南极仙翁的画悬挂窗棂，震慑恶鬼！我才不哭了，踏实睡觉。其实在我记忆里哪里是鬼，实际是源自从小内心恐惧感，小时候时常在想，时间尽头在哪里？越想越恐惧，所以才有那样类似抽风的反应。”周玉帆博学多才，经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说好听点，他是文艺男，甚至哲学家，说得难听点根本就是小疯子和神经病，其余的人尤其野猪这等粗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楚雪瑶眉毛一轩，问道：“思考的结果是什么？那么聪明，相信你有自己的解释！”

“你太看得起我啦！这样深奥的哲学问题，哪里是我能够解释的？长大以后只能尽量不去碰这些问题。在我接触到爱因斯坦相对论之后，似乎对时间的问题释然了。”

李梅坐在地上，双手抱膝：“为什么？”

“因为时间是相对空间而存在的，也就是说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周玉帆又说了一段玄而又玄的话，搞得人头脑晕！很难想象，几个探墓者居然会在鬼魅丛生的阴灵之地探讨如此深奥的哲学问题，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楚雪瑶有心讨好周玉帆：“你的意思，没有空间，也就没有时间啦？”

周玉帆点了点头：“也许是更加高维的生物或者智慧在另外一个位面创造了我们，就跟我们开网络游戏一样，程序员就是那个数字空间的上帝。”

“你的说法恰如其分地解释了这个观点。”这一席话猛然间引起了香槟注意：“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如此聪明的人了。”有了香槟激励，周玉帆也就畅所欲言地表达：“盘古和女娲，一个创造了空间，一个创造了人。他们就是高维科学家和软件工程师，我们努力追寻的所谓真理也许只是他们的游戏设定而已！”这个十分深奥的相对时空观，经过周玉帆深入浅出地解读，有了更加形象的说明！便是野猪这个大兵都能听懂了。

“火鸡科学家。”楚雪瑶好感倍增，更加喜欢这个额头留着齐刘海儿的青年。

香槟同意周玉帆观点：“对，时空都是相对而言的。好像关闭服务器，网络游戏也不复存在一样！”

“同理，现实世界也一样。”

“空间不止这些。”楚雪瑶眼睛闪烁睿智之光：“除了我们生活的现实空间，网络空间，艺术空间，还有回忆，梦境，幻想等等都是脱离现实之外的空间。正如小周教授所说，即便现实空间某种程度上都可能是梦境。‘人生如梦’就是这个意思，甚至所谓的异次元空间，人死后去的天堂，我们所谓阴间等等都是不为人知的另外空间。”

“你的意思，亡灵确实存在？”

“这次探险，大家不是已经感受到了么？而且不止一次。”楚雪瑶体质孱弱，眉毛紧锁，眸光如水：“我们一路上遇到如此之多无法解释的鬼魂之事，用科学无法做出解释。”

“小吴医生，你还记得我们xJ之行么？七彩城黑色石碑只怕不是普通石头，而是神的降维打击。”

楚雪瑶好奇心爆棚：“你们说的什么故事呀？”周玉帆借此机会将整个事件复盘一遍，楚雪瑶得到极大满足：“桫椤湖也有这种特殊矿石能够制造幻境或者叫做空间，我们在不知不觉间进入幻境，身处魂灵出没的空间无法自拔！”

“也许我们早就死啦！鬼公交穿越生死，幽林树下七星疑石便是埋葬肉身的坟冢。现在我们脱离现实，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孺子可教！”楚雪瑶出人意料地摸了摸周玉帆的脸，搞得他的小心脏猛然一跳！沉忖：“这样的设定似乎三星斜月岭遇到的许多事情都解释得通，如同一部电影或者一本小说，只要能够自圆其说，那就成立；否则整个作品就会崩塌。然而这是现实，而非文艺作品……且慢，我们所经历的当真是现实么？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不是躺在幽林树下七星疑石旁边的一场梦呢？”周玉帆迷糊了，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咬咬舌头看看有无痛楚或者说能不能醒来？可是怎么都咬不到舌头，别说醒来，连痛感都没有！

同样迷糊的还有一直保持沉默的吴钗，离开这里之后会不会在小木屋收到一卷带子记录这次探险的整个经过？不敢再往下想了：“既然时间是相对的，那么时光可以倒流么？”

“物体度越快，时间越慢。高公路开车，车过一百四就会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楚雪瑶耐心地举例解释：“当然啦！一百二以上都是。”

周玉帆眉毛一轩，下了结论：“物体过光，时光可以倒流。”

吴钗似乎对此特别感兴趣，静静地听完谈话，开始提出心中疑惑：“那么有没有可能千年光阴在一个人身上转瞬即逝，没有变也没有老。沧海桑田，周围的人都死啦？”

“在特定情况下时间是会生畸变的，拉伸或者压缩。举个快乐的例子，为什么叫快乐不叫慢乐？因为高兴就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甚至忘掉时间；痛苦之时度日如年，就好比老人家说的，苦日子是过不完的。你说的情况比较极端，也就是许多人追求的长生，时间在特殊状况下生畸变可能形成。”

“千年光阴弹指一挥间，竟会转瞬即逝？”楚雪瑶星眸竹腰，脸庞年轻，内心写满沧桑，容貌二十八岁，心智八十二岁，在这一刻清冷月光之下有种异样的美：“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这样讨论下去恐怕三天三夜都停不下来！万一驹子从水里上来，只怕找不到他们。周玉帆适时地终止谈话：“这里就算是梦境，那也是噩梦。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吴钗尚未回答，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呼唤儿子的声音：“铁树，铁树！！铁树！！！！铁树！！！！！……”第一声呼唤也许只有她自己和不远处的几人能够听见，第二声音量扩大数倍，第三声开始便是声嘶力竭的大喊！到了第四声已然漫山遍野，循环往复，声声不息……这样的女人不去唱山歌真的可惜了，此后开始哭泣，声音如同子夜鬼哭，巫峡猿啼：“你死得好惨啊！”

“小时候，我家屋后也有妈妈这样漫山遍野呼唤儿子。”周玉帆愣住了：“十多年过去了，今天怎么又听到啦？”

“这是田园，儿子铁树修坝失败自杀，她也死了。”吴钗缓缓起身，拍拍尘土：“无人机情况怎么样？”野猪注意力大多被聊天吸引，把最喜欢的飞机放在一旁：“坏了，不能用啦！”吴钗说道：“你们不说这是幻觉和梦境么？只怕我们走火入魔了，快走吧！不然，还有诡异的事情生。”

楚雪瑶喋喋不休地表了一番长篇大论，奇迹般地满血复活。大家再次检查配备的武器和弹药，一切准备就绪，离开军事要塞时候生分歧，香槟想下矿井看看：“既然黑色石头是重点，我们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到矿床上面，好好研究一下这里的煤矿！”周玉帆表示赞同，可是大家都不愿意，补给主要是武器弹药，食物和水显然不能就地取材，续航能力依然不足：“时间宝贵，我们必须有所取舍！”

“这样吧！我一个人下去，你们继续往前走。”

周玉帆恋恋不舍，作为领队只好放弃矿井，带领其余的人沿着山路攀登山脊，从侧脉龙尾绕行上了主脉，呼唤铁树声音越来越远……他知堪舆风水之术，根据地形用罗盘辨识方位，探险队走入了大森林深处……后事如何？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