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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翠宫。
乾盛帝、皇后、太后都在,俨然是一副三方会审的架势。
而惠妃呢?
因为一不小心撞破了丑事一时惊惧动了胎气,眼下正被太医在内殿诊治,也是因此,一干人等全都聚到了华翠宫。
“老十,酒醒了没有?”
乾盛帝脸色阴沉,怒瞪着跪在大殿当中的赵景毅。
赵景毅这会儿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地板上还淌着一摊水渍,正是方才乾盛帝怒极之下命人给他兜头泼了一桶井水。
赵景毅垂着头,双手握拳抵在地板上:“回父皇的话,儿臣已经清醒。”
“清醒?”
太后冷笑一声:“我看老十这脑子还糊涂着呢!静和还有几日就要嫁到北凉和亲,这可是我们南国的脸面!老十!你怎么下得去手?”
不等乾盛帝开口,太后就朝着赵景毅发动攻势。
从赵景毅回宫这近一年来,终于逮到他的把柄了,太后能不激动吗?
赵景毅闻言低垂的眼底浮上一抹狠厉,面上却只能恭恭敬敬道:“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知道错了。”
“哼!”太后撇开眼不看他,“光知道错有什么用?眼下北凉大皇子想必已经得到消息,你这、这让我们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静和现在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皇妹!这要是换成是别人,你指不定……”就把这“羞辱”落实了呢!
“母后——”
眼看太后越说越不着边际,甚至开始往赵景毅身上泼莫须有的脏水,皇后
坐不住了。
她垂下眼睫扫一眼赵景毅,压下心头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唇角勉强扯起几分笑意,朝太后道:“母后,毅儿纵然有错,他如今也认识到错误了,索性惠妃出现的及时,并没有酿成大祸。”
说到这,皇后往内殿的方向瞥一眼,眼底尽是一闪而逝的狠辣,而后一转脸看向乾盛帝,面露乞求:“但毅儿这孩子秉性如何皇上最是清楚。依臣妾看,这件事儿实在是蹊跷。”
乾盛帝闻言“哦?”一声,阴沉的视线从赵景毅身上转到皇后身上,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道:“皇后这话从何说起?”
太后怒哼,冷笑说:“皇后这莫不是想推脱?总不会是人家静和主动勾引老十吧?还是说惠妃和一干宫人都看错了?”
“母后说笑了,静和人品端庄贵重,惠妃也一向最识大体。臣妾的意思是,这无端无故的,毅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喝酒?这是关键,总该问清楚才是。”
皇后一字一句说道。
乾盛帝闻言微微颔首,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扶手,垂眼盯着赵景毅的头顶,沉声道:“老十,你说。”
“是。”
赵景毅躬着身子,直直盯着眼前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面,折映出他如今的狼狈和不堪。
压下心头翻涌的耻辱,他嗓音沉稳,字字清晰:“儿臣今日未时末从八王府回宫,在皇子殿正遇上七皇兄。七皇兄说他近日心情不郁,要儿臣陪他喝一杯。
”
顿了顿,赵景毅继续说:“因为八王叔下葬在即,这个时候我们身为子侄的饮酒不大好,儿臣先是推辞,可七皇兄……七皇兄就说些恼羞成怒的话,儿臣一时推脱不掉,就陪着七皇兄喝了几杯。许是七皇兄备的酒后劲儿足,不过是三杯儿臣就头脑昏沉,也不知怎地就到了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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