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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简嫌他聒噪,只得把粥喝下。
喝完粥后,沈阶拿了帕子给顾简擦脸,本想陪她一起等柳御医,孟九思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屋外,说有要事要禀告。
沈阶只得低头亲亲顾简的额头,说:“我晚些过来陪你。”
“王爷若有事尽管去忙,不必一直陪着我。”顾简能感觉到沈阶这些天一直守在她身边,给她喂药,擦身体,换被汗水浸湿的里衣,不分白天黑夜......
堂堂摄政王伺候起人来一点不比奴婢差,顾简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她暂时没有空去思考,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处理。
沈阶说:“晚了,我半个时辰后就回来。”
顾简听到这句话,恍然想起,沈阶才不是会给她选择的余地的人。
沈阶前脚刚走,柳御医后脚就提着药箱来了。
他把药箱放在床边的方桌上,给顾简请了安,微笑着说:“夫人的脸色今日看起来好了许多。”
顾简让凝秀扶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主动把右手递给柳御医。
柳御医拿了垫枕上前给顾简把脉。
上次他来王府替顾简把脉,顾简并没有仔细注意他的容貌,而今,顾简仔细盯着他的脸庞,试图将这张脸与那位医者仁心的刘大夫对上。
可八年前的顾简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且那时她因病意识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只见过刘大夫一面,人的样貌也不可能一直不发生改变。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脑海里的刘大夫已日渐模糊,但她心里却有一种感觉,觉得一定就是他。
她缓缓开口:“柳御医八年前的十月可曾去过承安寺?”
柳御医顿了顿,抬起头,恭敬地说:“回夫人,奴才信了大半辈子的佛,去过很多寺庙,承安寺也去过。不过,夫人若想问得如此细致,奴才年纪大了,只怕是记不太清了。”
这倒是......顾简想了想,又问:“那柳御医可认得一位法号叫智宏的老师父?”
柳御医凝神思考片刻,点头:“好像是有一点印象。”
顾简说:“我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大夫都说我中了邪,于是,我爹娘就把我扔到寺庙里,是智宏老师父收留了我。后来,还是您把我医治好的,您还记得吗?”
柳御医大吃一
惊:“原来当年那个小姑娘就是夫人您呀!夫人您一说中邪奴才就想起来了。当时王爷派人去和奴才说,承安寺里有一个小姑娘高烧不退,像是中了邪,奴才过去一看,哪是什么中邪,就是严重的风寒而已。”
“王爷?”顾简神情一滞。“为什么是王爷让您去的承安寺?”
柳御医说:“那阵子王爷恰好在承安寺修行,在寺庙里住了三个月,是智宏师父请他帮的忙。夫人您昏迷的时候,王爷还去看望过您呢,您都不记得了?”
顾简摇摇头,心好像被什么重重敲打了一些,一片震荡。
“王爷他从未和我说过。”
“看来王爷和夫人真有缘分呀。”柳御医笑着说,“不过我们王爷为人善良,平日里在路上见到受伤的猫猫狗狗,都会出钱让人送去医治,夫人那时候病得那么重,又是个小孩子,王爷知晓了,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的。”
顾简弯了弯嘴角,低下头盯着锦被上的绣花,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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