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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藿，停！”

见州行刃直奔小镇而去，穆琳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赵怡藿的战歌还在吹着，大家都明显的还在亢奋。

赵怡藿也是憋着一股子劲儿，她那个小笙并不能算得上专门的乐器，她吹得自己腮帮子都要酸成泡菜了！她学的都是弹拨类乐器，可不是吹笛子萧唢呐什么的！

于是听到穆琳叫停，赵怡藿差点没把小笙给扔出去。

战歌一停，异能者们纷纷噗通噗通倒地，刚刚没觉得，此刻大家都觉得浑身酸痛仿佛被卡车碾过，异能严重透支。

从帐篷里爬出来的非战斗人员三人组连忙查看大家的身体状况，张明衣也赶紧自觉地爬出来，挨个儿给大家做恢复治疗。她第一个治疗的是宋棋煊，第二个才是自己的男朋友裘羽。裘羽脸上的不爽怎么也压不住，张明衣也没那个时间哄他，转身就往其他异能者身边去了。

穆琳仔细打量现场，自己这边的异能者们都放倒了，没法找人去追州行刃。沈瑜那边的异能者里少了四个，而沈瑜站在车外，看向小镇的目光有些阴沉又有些惋惜。

收回目光，穆琳把注意力落到了齐雪身上。

齐雪一直在哭，她的腿被丧尸狗咬伤了，她努力给自己做治疗，可是伤口虽然消失了，她的腿上却开始长出丧尸狗身上的脓疮。

这种脓疮，很多丧尸身上也有，齐雪知道，自己恐怕是感染上丧尸病毒了。可是她自己的治疗系异能等级太低，治不了这病毒。

“明衣，明衣，你先帮帮我，你能治丧尸病毒的，求求你快帮帮我，先帮帮我呀。“齐雪之前是赌着一股子气，认为张明衣能够办到的事情自己也能办到。现在发现自己治不了，连忙哭着往张明衣那边跑。

张明衣和齐雪共事儿的时间不长，这两个女孩之间没少为东风压倒西风这种小争夺小心思斗来斗去。现在看齐雪这么哭着求自己，张明衣心里的得意之情难以言表。

可是，张明衣不打算救齐雪。

齐雪总是跟自己争来斗去的，在学校的时候就没有一天不找自己麻烦，时时刻刻都想压在自己头上。并且齐雪还试图勾搭过裘羽，这对张明衣来说可是非常严重的挑战。同样都是治疗系异能，同样都需要战斗系异能者的保护，张明衣怎么可能容忍有竞争者的存在。

如果这个团体里只有一个治疗系异能者，大家一定会更加的保护我宠溺我。

“对不起呀齐雪，我这里忙着呢，你看大家都脱力了，要是不赶紧治好他们，万一再来点危险，我们可就要全军覆没了呀。你自己就是治疗系异能者，赶紧自己给自己治疗啊。”张明衣一边给萧逸做着治疗，一边愧疚地回答齐雪，同时躲开齐雪抓她的手，乖乖，她可不想被齐雪咬了抓了。

齐雪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明衣，“明衣……我，我治不了。人命关天，你应该先救我，再救他们。他们又不是马上就要死掉……”

“嗤！”一旁恢复过来，正休息的简璐璐笑了，分外讽刺。

简璐璐是个记仇的人，她还清晰地记着赵怡藿停止呼吸的那晚，林丽和齐雪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分毫都没有忘记，齐雪当晚对着露出的那个挑衅的笑容。

别人的性命不是性命，你自己的性命就是性命？

齐雪见简璐璐笑得凉薄，便知道简璐璐是不可能为她说话的。张明衣满口假话，看她的眼神里蓄满了恶意，摆明了就是不想救她。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虽然蛐蛐儿被赶走了，丧尸狗也被杀完了，普通学生们醒了也没有一个往帐篷外钻的，他们听到齐雪在哭求，却没有一个愿意出来说话。

“齐雪。”

齐雪一惊，转头发现是穆琳在叫她。

穆琳一步一步走过来，脸上挂着州行刃的惯常表情——认真严肃。简璐璐赵怡藿两人跟在穆琳的身边，面色不善。“剩下的五个女生呢？”

女生？齐雪压根没想到这件事，他们一群人在野外胡搞了一圈，那些男人们给了她们钱和食物，然后她被大科一鼓动，说镇子里有好东西，她是异能者可以跟他们一起去寻宝贝，就跟着大科他们几个走了。当时……根本就没有管剩下的五个女生，她们应该是回来了……的吧？

一看齐雪的表情，穆琳就知道齐雪根本没有把其他女生放心里。而这几个女生，多半是在回来的路上被蛐蛐儿们吃掉了。

“没有告知任何人，没有得到队长的允许，你，还有其他五个女生擅自离开队伍。”穆琳一字一句地开口，她们之前就说过，任何擅离队伍的人，后果自负。

大概知道穆琳要说什么，齐雪又惊又怒，口不择言地回答，“你什么意思？我要去哪里还得告诉你们所有人不成，我又不归你们管！”

“不归我们管理的，就不归我们保护。”穆琳略微提高了声音，“齐雪，这就是规则。”

当初住在教学楼里，穆琳争取了自治权，他们不归方伟生管理，也就没有期盼得到过方伟生的保护。他们用交回去的物资，换取住宿、武器甚至是治疗。人想不被管束，就得有不被管束的实力。并不是每个人都得当你的爹妈，照管你还得受你叛逆的气。

齐雪急了，关乎生死的时候，她也端不住平时那羞涩腼腆的模样。“凭什么！一路上我也在给同学们治疗，凭什么我受伤了张明衣就不治疗我？我是个异能者啊，我比那些走个路都要晕倒的女生珍贵多了，她们都能活着，凭什么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