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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童子明显勤快许多,每隔一两个时辰便掀开鼎盖查看一次。
当观察到季明已吃完鼎内的毒虫,便立马再倒一批毒虫入鼎,让季明直接吃了个痛快。
显然新童子已充分吸取了上一任的教训。
可是这一位新童子勤快归勤快,却是不敢擅自将那一颗人头收拾,任由人头在鼎内腐烂生蛆。
季明承认自己间歇性变态,可是他再怎么变态,也到不了生食人肉的地步。
被逼得没法子,他只好减缓食用鼎内毒虫的度,让这一些毒虫将那一颗腐烂人头啃食干净。
如此一晃眼,便已是半年过去。
某一日的夜里,这一四四方方,磨盘大小的铜制药鼎中,那厚重的鼎盖被轻轻的顶开。
一对灵活似鞭的触角,伸出鼎盖掀开的缝隙,于黑暗之中不断的甩动着,捕捉着一切信息。
确认四下无人后,鼎盖被内部的力度移向一边。
一只约莫两尺来长,一臂长短的黑背大蜈,从鼎口中爬落了下来,在湿滑的地面上迅爬动。
“自由的气味!”季明挥舞触角,肆意的捕捉空气中的信息,心中补充的道:“还有蛇的。”
这里蛇的气味实在太浓郁了,显然就是一个蛇窟,不见天日的蛇窟。
那一个男人的身上也是,夹杂着一种可怖的,极度危险的蛇类气息,犹如他的天敌一般。
季明有目的性的向外爬去,他需要去往外界自然之中,拜请黄天之月赐下一份珍贵的灵机。
只有拥有了道行,他才能获得出这蜈蚣虫躯限制的五感,不只是依靠着触角感知周遭的一切,那样获取信息的效率实在太低了。
爬出窟洞,一抹月光洒在窟口边缘。
季明盘在光中,那一节节的铁背在月光下反射出柔光。
在头部上,那末端带着毒钩的一对颚足,重复着夹击的动作,显示出季明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时隔半年多,他将再一次的修炼拜月法,吞吐灵机,踏上「炼形」的道路。
当头部被一节节壳背高高的拱起,那一轮散辉光的银盘,流淌下一滴滴月华灵机,落在口器中。
灵机化在躯中,游走于内外,疏化顽愚。
整个吞吐月华灵机的过程,一直持续到天明,不过这修行的效果,却是让季明的心头一沉。
虫躯炼形的难度,远要比他想象中困难。
他这一夜的吞吐灵机,且不说令躯壳肢节幻形,就是身中的横骨,都未曾化去多少。
都说百年兽精,千年虫怪,他今天总算是见识到这虫类成精的难度,好在他有一些宝贝。
只是现在还不是取得上一世宝贝的时机,季明选择折身而返,再入窟中。
那鼎外的童子急得满头大汗,当见到那一臂长的黑蜈自窟顶上爬落,顿时既喜且惊。
季明摆动着一对对节足,径直的爬回药鼎之中,并示意那被他吓到的童子继续投喂毒物。
如今一般的毒物,早已难无法满足他。
童子倒的那点毒虫,只能说是吃了个半饱而已。
在其后数周中,他总在夜里外出,修行拜月法,吞吐着灵机。
那一侍弄药鼎的童子,从刚开始的惊慌,到最后也逐渐习惯且适应他这一特殊的行为。
随着修行的时日渐长,五感一一开通,尤其是视、听二感,虽然还不完全,但已可辨物。
唯有一个味感,他真想当作从未开通过,那一些毒虫的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某一日,当季明在鼎中休息时,鼎盖忽然大开。
一张冷峻阴翳的脸庞,夹杂着异常熟悉的危险气味,出现在了鼎外,这是...那一个男人。
“哦~”
余霄见到鼎内黑蜈,惊讶了一下,而后伸手贴在一节壳背上,“灵机内蕴,这是自悟炼形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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