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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允然依旧缄默,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周路雄询问的语气就像平常医生询问病患似的,带些探究,带些温柔,却是对症下药,直指重点的。祁允然感觉心中有什么在整理问题的时候,逐渐形成,大概是一个答案。
通过前一段时间与燕裘的接触,祁允然也算初步了解过这个人,燕裘——斯坦福大学法律系硕士毕业的精英,在国外律政界有一定知名度,前不久为某些私人原因回到国内发展,而且是国内富商宋家的表亲。这么一个人,即使一切重新开始也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自己不过是区区实习医生,的确不值一提,想跟燕裘交朋友已经是僭越,他又哪敢痴心妄想,祁允然心里明白,因此更觉得周路雄想太多了,定了定心神就说:“周医生太操心了,我没有沉溺幻想中,纯粹只是不想谈感情的事。”
周路雄对祁允然的反应颇为意外,他还以为刚才的一段话能够击溃懦弱的祁允然,可是打击程度比预想中低太多了,意料之外的发展令他有些烦躁,反而自了阵脚,有些慌张:“你……那你留在s市。”
祁允然苦笑:“我还是想回b市,周医生,很抱歉不能回应你的心意,我想……就这样吧,忘了今天的事。”
对周路雄报以歉然的苦笑,祁允然安静地起身离开,他希望事情可以和平地结束。
可是他的一厢情愿却不被周路雄所接纳,周路雄杵在原地,失神地思忖着。谁又能理解他受到的打击呢?他只知道不能让祁允然潇洒地离去,机会仅此一次,要是不捉紧就会遛走。倾刻间,周路雄心里闪过无数恶念,是执着引起的,他知道祁允然性格温吞软弱,这种人只要造成无法挽回的事实,日后再慢慢蚕食心灵,最终还是会属于他的。
周路雄脑海里全是祁允然对病患宽容温柔的笑容,自从偶尔窥见,他总是无意识地追寻这抹笑容,渐渐发觉祁允然会笑着原谅每一个人,等他察觉到,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独占这份温柔。
祁允然回绝了告白,就回到房间里不敢再出去,他明白失恋总需要时间去缓冲,暗暗庆幸卧室是套间式的,至少在这种心烦意乱的时候可以洗个澡缓和一下,他取了干净衣物就走进盥洗室,也不去节约水资源了,狠狠地冲了一个热水澡,把皮肤冲得微红才套上棉质睡衣,一边拭头发,一边思量解决饿肚子的问题。
虽然他也不是那种受不了饿的体质,可是晚一点再摸黑带个泡面到房间里吃,应该也没有问题。
在自个房间里,祁允然安心,因此也没想到门外竟然有人在等他,一脚才踏出就被躲在门边的人一脚踹倒了,祁允然运动神经不发达,这一摔更是毫无防备,顿时只觉眼冒金星,手肘直撞地面,估计是撞到筋骨,痛彻心肺。他伏在地上还没缓过来,已经被拦抱住连拖带拽地扔到床上去,等他看清楚是周路雄,惊讶都来不及,这个人猴急地带着浓重酒气压上来又吮又啃,刚刚穿上的睡衣已经给扒得差不多了。
祁允然反应过来,立即反抗:“周路雄,住……呀!”
话来不及说全,祁允然立刻明白一件事……复健科的医生果然比他更了解人体构造,周路雄的压制让他半丝力气也使不上,痛楚几乎夺去他所有意识。
“给我……给我……”
耳边传来含糊的嘟嚷,祁允然也分辨不出来这个人是真醉或是装傻,但他反对:“住手……不要!”
然而压住他的人只是有一秒的停顿,下一刻就妄故他的意愿,强横地掠夺他的身体,那双手往顺着他的胸膛往下,一路抓挠搓揉,动作粗鲁之极,留下几处辣痛,估计是给指甲刮破皮了。
——难道我的意愿真的不重要吗?
祁允然自问,泪水几乎夺眶而出,他知道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而且从过去到未来或许都只有这个答案——不重要。不过他还没有忘记,曾经有人教训他不应该总是忍受,要坚定立场,适当反抗。
是呀,他已经摆脱了何鸿远,凭什么被周路雄打败?
思绪转到这位置上,祁允然已经不知道这是自欺还是自勉,只知道咬紧牙关把眼泪忍住,决不认输,当男人的手指强行侵入私处,他咬唇把惊呼吞回去,反剪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中不断自勉:没关系,很快就过去。
过分专注,连嘴唇咬出血色也没有发现。
周路雄以为祁允然已经筋疲力尽放弃反抗,不禁面露喜色,勃发的欲望急着攻城略地,掏出男根便沉腰往下压去。
“呜!”祁允然只觉一阵寒意爬上脊梁,还是不能淡然地承受这一切,他拼命扭动身体挣扎。
一时间周路雄也只能停住动作,先把人压住,他粗喘着恶声骂道:“不要动,别逼我动手。”
此时搁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嗡嗡震动着在桌上打断,祁允然死死盯住手机,暗暗祈求。
周路雄本想忽略,可这不知道谁给打的电话,死活不罢手,那简单的机械铃声重复又重复,也响得人心烦难当,他骂骂咧咧地抽下皮带把祁允然双手反剪着绑起来,再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一串陌生号码,心想着是个拨错号的冒失鬼,当下怒不可遏,酒意助长下恶从胆边生,接起电话就骂娘,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接着挂断通话就要关机。
可是他来不及,被人从背后重重一撞,整个人倒向了书架,上头几箱书直接砸他头上,顿时把他砸得眼前发黑,倒地上一时也爬不起来。
祁允然急起来,吸取上次被何鸿远反击的经验教训,还记得白暮那天揍人的情景,也顾不了太多,抬腿就踢,真是用脚尖踢的,痛得周路雄抱着肚子哇哇大叫,可是祁允然被逼急了,更害怕被反击的后果,便狠下心胡乱给踢上十来脚才退开来。他一边小心盯紧地上呻吟着的人,一边挣脱皮带,正要逃,却听见手机还在那边响个不住,他已经打开门跨出去的脚步才缩回来,又跑回去,还是不放心,又踹了地上的周路雄几脚,才跨过这抱住肚子脸色发青的人,捡起手机匆匆逃离宿舍。
祁允然闷着脑袋跑起来,他整个人都在发懵,感觉头脑一片火热,却清楚明白自己刚才暴力报复了周路雄,但除此以外他什么都不能做了,接下来很难收拾。报警?男人强暴男人未隧,这会得到受理吗?而且周路雄伤得较重,他就更说不清楚了。找人帮忙?他在s市根本没有熟悉的人,这事要是被院方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变成怎样,所以也不能找同事。
或许先在外头呆着,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再回医院去……装做没有这回事,申请离开好了,估计周路雄也不敢张扬。
惴惴不安地想了一路,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附近的公园,祁允然才恍然发现自己身处何方,迎着路人异样的目光,他不安地拢了拢被破坏的襟口,走向隐蔽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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