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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2页）

克里斯急忙说：“只要你们不把“空间无限”的秘密说出去，我什么都愿意！”

李应、绷带男人没能答话，沉默着，似是各有所思，又似两相无言。

克里斯到底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他二人无言，瞬间在脑海中上演了无数个可能的情况，试探性地说道：“我有一个建议，或许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陆文见李应二人依旧不答话，便问说：“什么建议？你说。”

克里斯：“人，不能没有身份！一个身份却只能对应一个人！无论作何选择，必然需要另一个人做出重大牺牲！所以……”

李应、绷带男人终于发声道：“所以什么？”

“看来有戏！”克里斯心念道，立即露出一副温和的表情，说道：“无论谁，无论什么性别，职业，年龄，只要他还是个人类

，便无一不在追求自我存在的印证。就好比那个人类至死不渝，孜孜不倦反复追问的终极命题——我是谁！所以，摆在面前的只有三条路！”

众人看向克里斯，不知他要说些什么，但却并不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克里斯看着默不作声的李应二人，继续说道：“第一条路，牺牲现在的李应教授，恢复之前李教授的身份；第二条路，之前的李教授彻底消失，我们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保证消失的方式不会有任何痛苦。显然，前面两条路两位都面临重大牺牲，所以我并不推荐。真正行得通的是第三条路，这也是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有利的唯一选择！”

陆文问道：“什么选择？”

克里斯恢复平静，神色淡然地说道：““空间无限”是人类文明有史以来资产规模最为庞大的公司，作为它的实际掌控者，我手中掌握的财富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所以，我有能力斥以巨资，为其中一位李应教授重新制作一个身份。我保证，这个身份所拥有的财富、地位、爱情、友情、职业、名誉……所有能想象到的方面，都将远远超越自身原本所能达到的极限。这个身份不用耗费无限精力于社会中奋力攀登，更不用拼尽全力在汹涌人潮里竞争渺茫的机会。只要愿意，一切唾手可得。”

“你休想！你只不过是想要掩盖“空间无限”杀人的罪行！”陆

文骂道。

“我不否认这一点，但请问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凭什么要牺牲自己去成全他人？想想他的妻子，女儿，朋友，工作……她们又如何去承担这个结果？”克里斯反问道。

“可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不是吗？”陆文道。

“是吗？不是吗？我又怎么知道，作为朋友你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

人，之所以为人，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答案。我，到底是心灵与肉体的高度统一？还是身份与位置的现实重构？甚至“我”这个由人类自身定义而来的概念，一旦脱离了人类社会，真的还会存在于世么？

克里斯的话并不虚假，这三条路的的确确对应着李应二人未来的三种不同方向，是他们必须面对，也务必要做出抉择的核心要义。

“是做自己，还是选择新生？是同一个体，还是两个不同的人？”

李应看向视讯里的男人，男人亦看向接待室中的李应，宛如一个寿命即将终结的宇宙，不知是要奔往无限膨胀的永生，还是该走向极速坍缩的死亡……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