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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再会（第1页）

回到客栈，店老板听说我获得了骑射武三项第一，非要置办一桌酒席，刚拿了赏银的我也没让老板出钱，和兄弟们热热闹闹的吃了一席，却是不敢多饮酒，。想到夜半还要去私会粟姑娘，我就草草与兄弟们结束了饮宴，借口今天比武太累，叫小二提了桶水回房洗澡去了。洗完澡，穿上士子服，拿着皇上御赐的两匹绸缎，看看时候已是二更天了，我翻窗直奔粟府。

五百余步的距离须臾就到，到了粟府后墙。我见四下无人，一个蹬墙就爬到了墙头，东厢房灯火已熄，西厢房还有微弱烛光，我翻墙跃下，来到西厢房，轻推房门，房门应声而开，“唐大哥。”粟韵儿快步走来，身形带起微风，那摇摇欲熄的烛光就熄了，我就着记忆估着粟韵儿的步幅，上前一步抱住了粟韵儿，酒意后的我变得格外冲动，韵儿姑娘扶着我，头轻轻倚在我的臂弯。

“韵儿，我今天获得了骑射武三项选拔的胜利！”我像一个开屏的孔雀诉说这我的丰功伟绩。

“我知道，我今天去校场看你选拔了。”

“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女装出行不便，母亲要我着男装。我穿的是男装，坐在后面。”

“韵儿，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来看故居，看到了灯光下的你，只一眼，就被你深深吸引。”

“云安大哥，我喜欢你比你早。我刚来到长安，看了你留下的手卷，习作，就对你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就早已情根深种。”

说完，韵儿牵着我的手，来到桌前，扶我慢慢坐下。韵儿却站在我的背后，环着我的肩膀，嘴唇凑近我的耳朵，喃喃细语环绕耳边，一时之间，时钟仿似停止了转动，我和韵儿轻声细语，时而聊起彼此年少时的经历，时而聊着各地风土人情，无聊的事情从韵儿的嘴里说出来就变得格外生动有趣，她和我说了许多她在齐国的故事。我闭上眼睛，听她轻语，脑海里韵儿的影子与身后的身体上的接触逐渐融合成一个清晰的样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我觉得仿似一场梦的时间，外面就传来了五更天的打更声。我把背上的两匹绸缎拿出，笑嘻嘻的对韵儿说，这时皇上今天御赐的绸缎两匹，就算是我与你私定终身的聘礼。韵儿接住绸缎，低着头没说话。

我对韵儿道，“我要是登门求婚，粟大人会同意吗？”

“爹爹只有我这一女，素来最是疼爱我，我自小到大，父亲从未拗过我的性子，云安大哥若是来提亲，父亲必会征求我的意见。奴家的心意，云安大哥毋庸置疑。”

“好，我处理完近期的琐事，就找一有分量的人士来求婚。以后晚上我若无事就来找你聊天。”

“嗯，奴家等你，”韵儿娇羞的应道。

怀着兴奋的心情离开粟府，一路小跑来到客栈，翻墙回到客房，躺在客房床上难以入眠，和粟韵姑娘成亲，幸福的一起生活，或许是我穿越到这个世上来的第一个夙愿吧。越想越兴奋的我索性站在床前开始打拳，刚升入八品的我，对力道，度还未完全掌握，索性也不睡了，练拳磨炼自己，三皇炮捶拳，铁山靠，道家形意拳，佛家罗汉拳，五禽戏，我所学的我所知的我所会的，打到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练的是什么，只觉得思绪放空，头清目明，丹田里的内力在奇经八脉四处游走，内力所到之处，力格外通畅，似乎进入了一个空明状态，似乎是一瞬，又似乎一个时辰，又仿似过了一天，直到门外孙楠大哥招呼我的声音响起，我这才从混沌的状态退出。

出门来到一楼饭堂，现已是巳时，我，孙楠，陈队正吃了早饭，想到枢密使说今日似乎还有话提点我，我对陈队正说道：

“陈队正，按照归定，去黄河台大赛，每个参赛者可以组织一百护卫，把我获得选拔资格一事告诉潘城守。”

“是，我这就回墨云关，把喜讯告知城守大人。”

“楠哥，你帮我去趟尉迟将军府，他的侄子要陪我们参加黄河台大赛，看什么时候和我们汇合。另外，我记得京城的房屋一栋三进的院子也就八百两左右，找个牙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三进的院子，我们买一个，老住客栈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今天要去枢密使家一趟，我们分开行动吧。”

陈队正带着四个斥候兄弟就回墨云关了，悟空和尚还在房间念经，我也没有打扰他，就离开客栈，前往枢密使赵府。

到得赵府通传后进入大堂，枢密使赵朗似乎刚练完武，两个丫鬟端上净手盆，赵朗净手后用一方绸缎擦了擦手对我说，

“云安，不必拘谨，坐吧。”

“我给你讲段历史吧，听不明白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打断我，问我。大约五十年前吧，我朝圣上没有子嗣，他有一个手足义弟，他这个义弟文韬武略样样出彩，圣上四十岁的时候就对自己的这个义弟说，我既无子嗣，等我百年之后，兄弟你来即位吧，兄弟不肯，就说臣弟有三子，陛下若觉得哪一个可以培养，可以过继给皇兄，皇兄说没必要这么麻烦，届时直接把皇位传给弟弟就好，并且立了诏书，满朝文武皆知此事。谁知道，五年后，皇上宠幸了一个宫女，这宫女意外有了身孕，十月怀胎生下一子，就是先皇。这圣上就有点不想把皇位传给弟弟了，就想把皇位继承给自己的儿子。这皇上就开始排挤自己的义弟，先是下了他的兵权，紧接着开始铲除与其交好的大臣，一时间朝堂之上风声鹤唳，其实这皇上的义弟对皇位并无野心，受自己的哥哥如此对待也很是寒心，索性把王位交给儿子，去华山上归隐了。接替王位的儿子也是一胸无大志之人，接了王位也不上朝，天天在家舞文弄字，这位王爷虽然与世无争，却诞下一麒麟儿，他唯一的儿子颇肖其祖，武学天赋极高，二十五岁就入九品，后来的事情你也大约知晓了，先皇虽然只大圣上几岁，却是圣上之叔，圣上推翻了先皇，即位称帝，令尊也是在这次变故中离世。天家之事不由我们置喙，我只是想告诉你老一辈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对当今圣上有什么怀恨之心，又传闻说令尊与先皇兄弟相交，有大臣曾劝圣上抓令尊下狱，圣上有云，此事到先皇去世即止，甚至还下旨封令尊为国子监祭酒，只是令尊没接受而已。”

“往事俱矣，家父临死也未与我有任何交代，我也不会背负深仇大恨前行。黄河台大赛后，或许我就会云游四海，更不会与我大秦为敌。昨日听闻枢密使知道我父母葬身之处，如可请告知，我做为人子当祭拜一番。”

“你如此想就好，不过黄河台大赛后，圣上或许会对你另有任命。令尊葬身之处，我一会叫仆人陪同你前往。”

“如此，枢密使，晚辈告辞了，我去祭拜家父。”

离开赵府，寻得一寿衣店，买些香烛，纸钱，出城去了。

父亲埋葬之处离城颇远，足有二十余里，所幸这仆人赵二也是骑马同行，到了葬处，我就让着赵二离去了。

我在父亲坟前燃烛烧纸，心里默念，父亲大人，如你对大秦朝还有怨恨，就下个天相给我，我就逃出秦国，绝不做秦国臣子。随着纸钱燃烬，一切平平，连风都小了几分。看来父亲自杀身亡也算求仁得仁了。

返程的路上，骑着照夜玉狮子，说不上的心情，信马由缰，我也没给坐骑指路，任由照夜玉狮子慢走。进了长安城，照夜玉狮子循着回客栈的路有了几分精神，行进间快乐几许。行进中突然，一群人围了上来，中间一鼠头獐目管家模样的人说道：“小子，你的马不错啊，大爷看上了，开个价吧。”

我懒得理他，双腿一夹夜照狮子，夜照狮子直接一跃，从几个泼皮无赖头上跃过，几个纵跃就跑远了。到了客栈，为了防止额外生事，我把照夜玉狮子牵到了后院。

回到客栈房间，刚坐下喝了杯水，门口敲门，孙楠的声音传来，“云安回来了吗？”

回来了，楠哥进来，们推开，只见孙楠和一个大汉一同进来，这大汉身材极为魁梧，八尺半的身高，身板宽厚，云安，这是尉迟公子，这大汉伸手一揖，“我叫尉迟横，我叔叔让我来找你，说你能带我去黄河台大赛。”

“你怎么不参加选拔赛？”

“我才一十六岁，只有六品，参加了也选不上，叔叔让我好生努力，争取参加下一次的黄河台大赛。”

“好吧，那就跟着楠哥，有什么事再说。”

我等几人吃过晚饭，各自回房。躺在床上意兴阑珊，我却没有了去看粟姑娘的心情，想着父亲生前之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