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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药能救人亦能杀人（第2页）

所以提到主家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也存有些怨气，无不加油添醋地说道：“岂止是比亲闺女都上心，我们老爷对太太怕是都没这么上心呢。”

说的时候图了口头痛快，说完了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妥，齐嬷嬷略显尴尬地看了紫鹃一眼，看她表情如常，便放下心来，觉得这个小丫鬟可能也没听出什么言外之意，自己还是谨慎点好。

之前焦大喝多了，脱口而出的“爬灰的爬灰”，最后不仅被塞了一嘴的马粪，还被送到了庄子里，听说现在情况也很是不好，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齐嬷嬷没再多说什么，但是紫鹃已经听出来了，这府上明面上风平浪静，其实下面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作为“红学”爱好者，她对贾珍和秦可卿之间的私情也是略知一二的，只不过探轶者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现在她终于来到了当事人的身边，也许马上就能破解这《红楼梦》里的一大谜团了。

没一会，两人便来到了秦可卿的院子里，刚入院门，已经有小丫头进去禀报了。

只见宝珠很快迎了出来，笑颜盈盈地说道：“听说你要来，我们便一直盼着呢，自从吃了你的菜，奶奶的精神一日好过一日，我们都说比那张太医的药都还要灵些。”

紫鹃也笑着说：“姐姐说笑了，也是奶奶的病该有好转了，恰巧又爱吃我的东西，精神自然就渐渐好起来了。”

其实这里面就是个“人是铁，饭是钢”这么个道理，但凡病人能吃进去东西，自然也就有了力气和病魔作斗争，加上其它的医疗辅助，人自然会慢慢好起来。

所以在现代医学里，如果病人吃不下饭，都会输营养液养着，但这里是古代，秦可卿吃不下饭就只能熬着，药再不对症，自然就把人熬干了，熬到最后油尽灯枯。

两人说说笑笑地进去，只见瑞珠正在伺候秦可卿喝粥，这也是照着紫鹃的方子做的野鸡粥，主要是让病人多摄入维生素b，特别适合月经期间的妇女以及孕妇。

此时的秦可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刚刚小产，需要按照小月子进行调理。

秦可卿看见她进来，忙咽下嘴里那口粥，招呼了一句“快给紫鹃姑娘拿个凳子来。”

紫鹃抬眼看过去，秦可卿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是已经有力气坐在床上了，只不过吃了几天的饭，她就有所好转，等自己给她对症下药后，想必要不了多久，人就可以彻底恢复了。

紫鹃谢过秦可卿赐座，坐在一旁看着瑞珠继续给她喂粥。

秦可卿把一小碗几乎都喝完了，瑞珠给她用帕子擦了擦嘴，宝珠又送上茶来让她漱口，待收拾妥当了，秦可卿才倚着身后的靠枕说：“真得是要多谢老太太和林姑娘了，居然把你送来专门照顾我，真是让我受之有愧，让她老人家跟着操心了。”

紫鹃笑道：“蓉大奶奶快别这么说，只要您快些好起来，就是对老太太和我们姑娘最好的答谢了。”

秦可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就我这副身子，只要不再更糟就不错了，要想彻底恢复，怕是不能够了。”

“奶奶何出此言呢？”紫鹃不知道秦可卿为什么对自己的病情如此灰心。

秦可卿冲着瑞珠使了个眼色，瑞珠带着一屋子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紫鹃和秦可卿独处。

秦可卿看到再无外人，眼眶一红，“不怕妹妹笑话，我觉得自己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秦可卿看着紫鹃那疑惑的表情，虽然有几分羞涩，但还是如实说：“自从吃了张太医的药，虽然之前胸闷、恶心的症状有所缓解，但是小腹时不时就一阵抽痛，而且……下红不止……”

秦可卿的声音越来越低。

紫鹃一听就明白了，正如她之前诊断的那样，秦可卿就是在吃过张太医的药后小产了，只不过他的药不是那种烈性堕胎药，而是让秦可卿的胎滑的神不知鬼不觉，看起来就像是经期来了一样，殊不知，一个孩子就这样不在了。

能开出这种药的大夫，可见医术也是相当了得的，只不过，没有用来救人，而是用来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