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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实际上,阿不思和阿不福思送给阿比盖尔的礼物,她没穿几天就脱了下来。“毕竟又不是每天都是圣诞节这样的大日子呀。”阿比盖尔对着画像里皱着眉头表示不满的阿莉安娜说道,“更何况,这裙子太容易脏了,我总担心会弄脏阿尔的心意,所以还是别穿比较好。”
说实在的,阿不思送裙子这件事让阿比盖尔觉得和《绿山墙的安妮》的故事内容简直可以算是一模一样,这或许说明优秀的作品还真可能是从现实取材来的。
今年圣诞节还有一件沉重的事情,保罗终于从西线战场上回来了,戈德里克山谷的人们带着一种惊讶、同情,又高兴地看着这位年轻小伙回来。实际上,四个月过去了,似乎只有保罗·贾斯汀活着、完整地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
他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出一种极度的喜悦、又极度悲伤的哭泣,保罗耐心地抹去自己母亲脸上的泪水:“嘿,妈妈,我没事的。”
而他的弟弟,那个小时候和阿比盖尔有着一面之缘的男孩则是敬畏地看着自己哥哥脸上的那道伤疤——从太阳穴一直延展到他的嘴角,狰狞地占据了保罗左边的脸颊。
但是保罗只是看起来有些疲惫,他在餐桌上和家人故作轻松的聊着天,面对串门问着自家已经牺牲了的孩子的父母,保罗则是温柔麻木地一遍遍对他们说道:“他走的很安详。”
而阿比盖尔再见到保罗的时候,她几乎没认出眼前这个憔悴,双眼无神的男人是那个夏天,包含着激情和理想的历史老师。保罗则是站在那,对着阿比盖尔努力露出一个微笑:“圣诞节贺卡我在战场上收到了,很漂亮。”
“他们都说战争会在圣诞节前结束的。”阿比盖尔轻轻说道,用那种期待的眼神看向保罗,但保罗只觉得被这种信赖的、渴求的眼神灼伤了心。
“不可能的。”他麻木地摇了摇头,绝望地说道,“我想战争可能要过好久才能结束了。”
他们坐在广场边,看着山谷里的人走来走去,保罗和阿比盖尔谈到了前阵子表在《泰晤士报》的“圣诞节停火事件”。
“说实在的,在和那些德国人交流的时候,我才现,原来我们的生活那么接近。有个德国人还和我交换了香烟和纽扣,我们还一起踢了足球,大家都很高兴。”保罗沉默了一会,但他此刻更像是陷入了一种困惑的、复杂的思考,“我想,如果没有战争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说真的,有时候,我觉得所有人都是丑恶的。我们为了这场战争去和一个同样有着家庭、爱人、事业的普通人厮杀,可是很快,我又觉得似乎‘爱和和平’又存在于我们每个人心中。”保罗苦笑着,阿比盖尔则是感觉对方的心似乎还在想着别的东西。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人和人的性命似乎不能画等号。似乎有的人,他们生来贵重,就像那些将军,那些贵族,但是有时候,我宁愿去用生命去保护我战壕里的朋友,我留在家里的母亲。可是士兵的命低贱的比一株草还要卑微。”
实际上,这场圣诞停火让保罗看到了他曾经尊敬的长官,大英帝国忠诚的将领的另一面:他格外沮丧士兵们自和平的举动,甚至觉得这是某种程度上的叛国。
他开始思考这场战争的意义何在,未来又是如何,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型战争爆在他的眼前,像是一只张着嘴的怪物,吞噬着一切他看得到的东西。而保罗——这个普通的乡村教师,只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和迷惘。
他不清楚前路是通向何方,只是期盼着哪天战争可以结束。保罗不希望让后面的英国的孩子,也像他们的父亲、哥哥、叔叔一样,泥浆弄脏了他们的新枪,队友倒下后出了惨叫,炮弹从头上划过,什么都听不到,只有炮弹子弹的嘶吼。苟活的方法就是能趴着就不要趴着,能趴着就不要蹲着站着,有壕沟就怕壕沟,有战壕就怕战壕,有炮坑就爬炮坑,并且有障碍物的时候才能射击。
但是保罗不打算把太多灰暗的事情继续讲给阿比盖尔,只是告诉阿比盖尔:“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该对人性光辉的那面感到失望,艾比。”
无论世界变得怎么样,孩子眼中的希望是万万不可失去的。
圣诞节假期结束的很快,似乎一眨眼,阿比盖尔又要踏上返回霍格沃兹的旅程。“带上你的裙子。”阿不福思提议道,“这裙子还算漂亮,你也可以穿出去让大家多看看。”
“可是这样我还要梳头呀,阿不。早起打理头太麻烦了,再说了,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了。”阿比盖尔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眼睛在刘海下半遮半掩。
不过要真的谈到一些阿比盖尔在意的外貌问题,可能只有自己的个子了:“好像我的确有些太矮了,之前好几次有人把我认成八九岁的小姑娘。”
“可能是你的个子还没开始窜,小孩子都这样,我上次还见过一个男孩两个月长高了十厘米呢。”阿不福思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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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霍格沃兹后,阿比盖尔注意到学校里似乎少了一些孩子。赫奇帕奇今年有个高年级学生没回来,有人告诉阿比盖尔对方是麻瓜家庭,圣诞节假期的时候,父亲阵亡的消息才传回家。
“你说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阿比盖尔问道。
“不好说,可能这个学期都不回来,可能下个星期就回来了,也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
阿比盖尔明白,在麻瓜世界,一个父亲就是家庭的顶梁柱,他掌控家里财物、开支的命脉。一个父亲死了,那么一个家庭就只有一个母亲才能承担了。
据说麻瓜战场上出现的那些新式枪炮不仅像一块砖头让欧洲大6的人们从遥远的19世纪惊醒,“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他们像是被马蹄声、大炮声从美梦里睁开双眼的婴儿,无助地看着时间。而魔法界同样为了这场战争焦头烂额,法国魔法部现哪怕是最优秀的傲罗,他们幻影移形的度都比不过对面几百米开外的狙击手。
同样的,不少巫师家庭现,不论他们怎么试图去隐藏自己的位置,哪怕是缩进两个书架中间,麻瓜的炮弹也照旧轰了过去。
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似乎也逐渐分成了两派,有的认为英国魔法部也该派出傲罗增援逐渐焦灼的西线,有的则是坚持着《巫师保密法》认为巫师还是不该随随便便在麻瓜面前暴露自己的存在。
因为这场争端,很长一段时间,罗莎琳成为了整个霍格沃兹最受瞩目的人员之一。她的父亲,蒙特贝洛·格林格拉斯,一直鼓励并推动法国魔法部和麻瓜政府联手打击德国军队。那些来自普通麻瓜家族的巫师们崇拜着充满勇气和爱国心的格林格拉斯先生,而那些反对曝光的,其中有些纯血家族的巫师将他称为“癫狂的疯子”。
他们低声嘲讽着,要是法国麻瓜真的感谢巫师的贡献,那么为什么不给格林格拉斯先生一个所谓的“元帅”勋章。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
让阿比盖尔和罗莎琳沮丧得是,维戈也在远离她们,不仅是物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不理解。他冷漠地觉得巫师的确不该插手麻瓜的事情,罗莎琳格外恼火:“怎么会不一样?我们都是喝着一个国家的河水,享用着一个国家的土地。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侵略者的铁蹄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然后停在客厅里面吗?”
“你那只是庸人自扰——麻瓜的眼睛无法看见巫师的隐藏,你以为《国际保密法》是出于什么才实施的?麻瓜要是意识到有一个种族,几百年来和他们住在同一片区域,呼吸同一片空气,但是生活习惯完全不同,他们会怎么做?这只是在重复猎巫运动前的历史。”维戈本以为这几句会让罗莎琳哑口无言,但是对方很快像是只怒的母狮子爆了。
“一个种族?倘若不是一个种族那么我们和麻瓜又为何长得如此相像,倘若不是一个种族我们又为何说的是同一种语言?难道你们英国人就不会团结起来共渡难关吗?”
维戈哑火了,看着罗莎琳的双眼燃烧着怒火,她双手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看吧!几百年的古人和我们用的又不是完全一样的魔法,那么我们为什么一定非要刻板地遵守过去的规定?”
自古以来的,难道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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