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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收拢的手臂将身前的人越拥越紧,被玉烨天忽略多时的痛楚也加倍地清晰起来:“墨,等啊、等等……孩子……”
后知后觉地发现玉烨天的脸色已是煞白,额头也布满了冷汗,才意识到方才一连串的动作对他的身体来说都是负荷之外的,担忧的心情压下了所有的疑惑和片刻前的失魂落魄,急忙去探他的状况,随即惊愕地发现他的下身的衣袍上竟然染了斑斑血迹:“烨!”
在季斐墨惊呼时马车边的几人都飞身过来,看到玉烨天捂着腹部揪紧了衣衫也意识到他们都小觑了这位“先皇”的意志力和他对季斐墨的用情之深。恐怕他在马车上就只是在强忍着吧,甚至也许在还没出城前就已经不舒服了……
“烨……”将靠在身边强忍痛楚的人横抱在怀里:“忍一下,不会有事的……”
一旁早已等在车旁的夜雅掀起车帘让他们进了马车,季斐墨抱紧玉烨天不住安慰的同时还不忘吩咐几个下人处理好周围围观的几人,必要时可以不计一切手段,绝不能让他们将此事说出。
不大的马车上坐了夜凡夜雅兄妹和夜阑,几乎在季斐墨抱着玉烨天踏上车的同一刻,夜凡夜雅这对成了精的兄妹立刻闪出车外,夜雅还不忘先给阁主大人定心丸:“应该只是阵痛,我们出去赶车,半个时辰就能到雅意庄。”
一旁的夜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境地,双手护着玉烨天抱在自己怀里,眼神却是恶狠狠地瞪向了他:“怎么回事?”
夜阑打了个寒战,早知道这个皇帝的话不可信,什么阁主会很开心,现在根本就是想要把他开膛挖心……
“说……”见玉烨天的眉又是一紧,果然下一刻连自己都能感到他的腹部一阵颤动,季斐墨的语气更恶劣了几分。
夜阑头也不敢抬,一边抱怨着同僚不够义气丢下他一人承受阁主的怒气,一边偷偷向玉烨天看去,看到那人闭目忍痛自顾不暇的模样,也知道求助无望,干脆一咬牙老实交待。
原来那天羌军退兵的消息在下午便递了进来,他不敢耽误进宫回报,季斐墨恰好正在兵部,由于消息紧急便先行告知了留在钦安殿休息的玉烨天。
“这件事晚上你再来告诉墨,就当朕什么都不知道……”玉烨天收起密报还给他时吩咐了一句,见他疑惑万分的样子又添了句保证:“这件事不会危害到任何人,朕可以起誓。”
看他又恹恹地闭上眼,夜阑干脆不再停顿,反正他们千回百转的想法也不是他能猜得出的,不如去问同样有千般花样的人。
于是当夜季斐墨离开后,受命留下分别暗中处理朝政和阁务的夜凡兄妹却和夜阑一起出现在寝殿。
纵使知道寝殿周围的大多在季斐墨的安排下换了夜拓的人,蓦然出现的人还是让玉烨天惊了惊,孩子也有些不安分。手撑着床沿要起来,夜雅伸手扶了他一把,顺手给他在身后塞了个枕头。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玉烨天也没了脾气,看了他们一眼:“有事?”
“为什么?”夜凡开门见山的问。
“什么为什么?”玉烨天一手安抚着孩子,神色不变。
“为什么要退位?”
“累了,想换个身份活过……”说完竟似孩子般咧嘴一笑:“墨音阁总不会不收留吧。”
夜凡却不为所动,依旧提出疑问:“那也不必瞒着阁主。”
“不是隐瞒……”
“是决心……”一手抱紧玉烨天,季斐墨腾出另一只手抚上他汗湿的额:“自作主张的笨蛋……”怕他会阻止,怕自己会沉溺在他的宠爱中动摇了那样做的信念,怕他为他做出牺牲,敛羽栖息在朝堂,怕他终究不开心……所以让他离开,所以独自斩断一切……
“咦,少主知道?”夜阑不解道,当初他们都不太明白玉烨天的意思呢……
怎么会不知道,天耀帝可以不择手段勾心斗角,爱他的玉烨天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手心下的眉眼动了动,玉烨天笑着对上他复杂的眼:“想你了……”
“我也想你……”压低的声音里有着轻微的战栗,每天,每刻都想知道你是不是安全,有没有睡好,担心你累了痛了怎么办,睡不着了怎么办……想到这些会害怕,恨不得放下所有事马不停蹄赶回来,哪怕只是抱着你替你揉一会,哪怕只是扶着你走一会儿,甚至只看看你都好……方才听到那所谓的“驾崩”,一瞬间全然不知自己为什么还能站着,如果是真的,如果世间再找不到你……
“啊,少、少主……”被夜阑惊恐的声音惊醒,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收紧怀抱的力度已经使得玉烨天很不舒服,季斐墨才忙回神调整好姿势,也不再接着逼问,只全心忙着缓解玉烨天的疼痛,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夜阑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两下,被季斐墨冷冷一瞥,终是忍住笑意,把玉烨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我们按时去接应了,真的”夜阑喃喃推卸责任:“本来安排好了明早就出城与你会和,可少主你归程只用了一半多的时间,比计划的快了两天,烨天怕你先看到国丧会担心,急着来找你,才,呃……才动了胎气……”
“以后再收拾你们,出去……”季斐墨知道了他们的安排,如今即将登基的是玉烨天的十六王叔,他虽是宫婢之子,但也能谋善断,受到烨重用的同时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权力中心,夜凡原本建议他以体虚多病为由禅位,玉烨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诈死退位,也好免去新皇的疑忌……
夜阑摸摸鼻子闪到车外,才长出一口气,讨伐夜凡夜雅抛弃他的行为去了。
“疼得厉害吗?”季斐墨伸手扯下车帘,细细察看玉烨天的情况,阵痛似乎还不是很剧烈,玉烨天尚能笑着摇头,靠在他的扶持半坐起来,季斐墨解下厚实的披风垫在车中坐垫上让他靠着,自己跪坐在他身前慢慢抚着他的腹。
玉烨天攥紧了手,指节微微发白,却咬着唇不肯呼痛。季斐墨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反反复复并不深入的吻打开玉烨天紧紧抿着的唇,急促的喘息声里混杂了低微的呻吟:“嗯、唔……”
忍过又一阵的疼痛,玉烨天有些脱力地脸靠在季斐墨肩上,一手抓住他的手搭着自己的肩。季斐墨意会,身体略直起了些让他轻松地靠着,手指顺着肩背一路慢慢揉下来。每一次玉烨天的瑟缩都让他揪疼了心,恨不能以身相代,理智却清楚地知道这才只是开始,比起毫无益处的紧张慌乱,玉烨天更需要能让他安心镇定的支持:“烨,快到雅音庄了。我先检查一下情况,好吗?”季斐墨曾跟着唐翡学过一些医术,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为了能好好照顾他更是跟着太医讨教了许多事宜,见玉烨天痛得紧了有些意外,阵痛怎么会这么密集,除非是他见到自己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处于一阵阵痛中的玉烨天只有点头的力气,只是配合着稍稍抬了下身子就几乎耗得软倒,幸好季斐墨及时托住了他,迅速褪下宽大的亵裤,只往身下一探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错,穴口已经程半开的状态了,腹部的下坠之势也明显起来:“出城前就开始了?怎么不早说。你……”怎么这么不顾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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