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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他表明心迹落泪（第2页）

他提及她不在人世这个可能时，眼中好像再无对这人世间的留恋，犹如行尸走肉，让她想起府中冬日里落败的那些残花，色如死灰，黯晦消沉。

她是他活下来的理由。

世上若无她，他也就不复存在了。

她呼吸微颤，伸手抚过他的面颊，那濡湿粘连到她掌心，好像化作了一道烙印。

“你是国之丞相，裴家之主。”

为了一个她，一个卑劣到骨子里的姑娘，他竟愿意抛却所有。

“我是你的丈夫。”他只哑声道。

“……”

这是赤裸裸表明心迹的话，终究是他先说了出口。

哪怕是在知道她先前的所作所为，算计和狠毒。

可在二人这场明争暗斗的博弈中，他还是无条件服了输。

裴容舒视线扫过他通红的眼底，忽然觉得眼前人很可怜，就像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她撑起身子，很想抱一抱他。

勉强支起身子，小腹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他一把护住她的腰，惊道：“别动。”

晓真打水进来，准备给裴容舒擦一下身子，瞧女子竟醒了过来，没忍住泪如雨下：“夫人。”

屋外，阿梁也听到了动静，不好进内室，在外询问：“夫人怎么了？”

内室中二人的对话被打断，裴延舟将人缓缓放下去，平躺好。

“我还好好的呢，你怎么跟看到人诈尸了一般。”裴容舒取笑。

阿梁听到声音，面上一喜，忙跑到另一间屋子给阿蟒报喜讯。

晓真哭了好一会儿才停，想起手里的水盆，才递给裴延舟，“家主，今日您还给夫人擦身子吗？”

裴容舒闻言一愣，慢慢看向一旁还红着眼的男子，“你给我擦了身子？”

先前照顾裴容舒的事情，裴延舟没一件假手于人，如今人醒了，他自己做过的事情却说不出口了。

“……”

晓真见裴延舟不说话，主动接话：“家主每天都给您擦身子的，还有换纱布、喂汤药，都是家主一个人做的。”

裴容舒闻言很是惊讶，本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当她视线落在男子的脸上，才发现这人比她还不好意思，转身出门，“我还有事，要出门一趟。”

晓真没反应过来，追问：“家主，那今天我给夫人擦身子了。”

裴延舟脚步一顿，胡乱嗯了声，就出了屋子。

“家主也是奇怪，昨夜就出去了，现在您醒来了，他怎么又要出去。”晓真嘟囔。

裴容舒看着男子离开的方向，“许是军中有事吧。”

这次等裴容舒换完药后，男子也没回来，晓真同她说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康王被俘，起程回京。

大部队还等在了城外，若非裴延舟想要裴容舒在客栈好好休息，大军恐怕早就回京。

裴容舒不好耽误大家，由晓真和阿蟒搀扶重新上了马车，不过也怪，裴延舟自从说有事离开客栈后，许久都没跟上队伍。

等到裴容舒同城外军队会晤，萧国舅闻讯赶来，见外甥女醒了自然喜不自胜，喊来了军医给裴容舒检查，情绪激动得和往常庄重沉稳的国舅爷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