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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过后,温雅颇为满意地从月染那根仍然硬胀着的肉棒上下来,却见这可怜的小少爷虽然维持着站姿,却是小脸绯红双眸紧闭,俨然是站着昏了过去。
而更有些糟的则是,他先前割腕伤处包扎的绷带已经渗出了大片血色,大概是在站立承欢这样高难度的动作时,为了维持平衡抓握床架太过用力。过程中月染接连被操到失神,全然无暇顾及手腕的伤口。
温雅不由得有些懊悔,连拉带拽地将在初次高潮中昏过去的小少爷弄到床上,就连忙披上外衣出去叫了医官。
清理伤口又重新包扎,高潮的余晕散去,月染也疼得清醒了。这一来二去地还是失了不少血,他便只能靠在床上,左手臂被包得里三层外三层,被公主府的侍仆喂着汤药,却是可怜巴巴地望向床边的温雅。
他满眼都是热情的恋慕,倒看得温雅有些受不住,只是问:“你今日先在这歇下,有什么需要的,我差人到客栈里拿来。”
月染却是照着话本里的台词摇了摇头:“只要小姐陪陪奴就够了。”
温雅已经让禁卫回皇宫报备了,今晚在公主府过夜,自然也算是会陪着他。并且不说别的,单说这小子先割了手腕又被骑得伤口开裂,着实有些可怜。
等侍仆喂完汤药端着空碗走了,温雅在床边坐下,便被月染用完好的右手握住了手指,进而将她整个手包在掌间眷恋地摩挲。
月染心里十分甜蜜,却又假意小声地抱怨:“奴刚才有过,小姐就给奴开了保胎药……”
他是以为虽然自己只是外室,但心爱的小姐却是盼着他早日怀上他们爱情的结晶。可实际上温雅也没想这么多,直言道:“这就是给伤患通用的方子,里面有些止血益气的药罢了。”
若是思路寻常的男子,听心上人这样说恐怕要失望了,然而月染反而沾沾自喜起来:“那奴要是因此有了身孕,小姐不会责怪吧?”
温雅不置可否,觉得这想法颇有些荒诞。毕竟他是继任的北凉王,宗法上并不能当监国公主的侧室,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记在北凉王那一支系。
不过这小东西还没有名分就急着想受孕,多少也是受了市面上流行的话本的影响。
温雅知道其中一些缘由。自从周朝开国以来女子受孕越发艰难,当时各地官府鼓励移风易俗,便有意推广带男子孕育情节的话本。
而由于中原男子不太受传统礼教的限制,即便是未婚生子也不影响落户,因此在书写剧情上有颇大的发挥空间。久而久之,男子孕育的情节倒成了流行话本必备的设定。以至于到了现在,话本里要写点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就必然要写到阴差阳错珠胎暗结。而且往往当男主角的都得是侧室甚至是外室,规规矩矩三书六礼的正夫绝对当不了主角,甚至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反派。
至于温雅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当侧室最好写的题材便是当监国公主的侧室,而温雅年少时也曾想了解一下民众对监国公主的看法,便差人收集了市面上最流行的涉及监国公主的话本。那些玩意看得她大为震惊,于是连夜写信给舅舅,千万不要给她的宝贝表弟看那些流行糟粕。
可是虽然雨沐没看过那些糟粕,没有长辈管教的月染倒是被从小灌输了不少——大抵也是由于话本的用词诙谐易懂,又配有精美的插图,相比于别的书籍更吸引儿童的注意,久而久之就会养成看话本的习惯。
之前北凉王作为永欣公主左侧驸马后代里活着的最后一支,在温雅的认知中是势必要被她舅舅最终铲除的。然而现在雨沐接管皇权实行仁政,要在周朝全境禁止暗杀报复和私设刑堂的行为,那与其放任一个血缘决定的危险因素在民间,倒不如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只是这小少爷割了腕又伤口开裂,暂时不好带进宫里,只能先安置在公主府养养伤了。
不久后,皇宫就举行了殿前选秀仪式。只是温雅本人并没有出席选秀,而是去卫城参加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远洋蒸汽轮船的启航仪式。
这艘船名为“九婴”,装配了机造司大件铸造厂当前制作过最大的蒸汽轮机传动组。它的建造者乃卫城富商孙泮夫人,为了修建船体而在卫城河港修了一座新的船坞。而在建好后,“九婴”立刻邀请监国军勤务官进驻,为这艘旗舰所引领的船队提供军事保护。
相比于早期商队赖以交通的内陆河运,海运并非周人的强项,而当前人们也普遍认为,海上并没有什么事物值得关注,沿海岸线运输也不必太过担忧远洋的危险。因此这艘“九婴”还是彰显机造司技术高超的意图多些。
实际上“九婴”的初次启航也十分安全平顺。温雅与进驻船队的勤务官们同孙夫人的商队一起从京卫入海口启程,在海上航行至南涯,短暂地于德莱琪取材《生演论》的丹法群岛停泊,并乘小船上岸与当地知县和驻地哨所统领会面,然后便进入了返程。
只是在回京的航行中,孙夫人多次委婉地向温雅暗示,希望监国军能买下“九婴”。
温雅严肃询问了其中缘由,才得知这位孙泮夫人当下已经负债累累。这事得从六年前说起,当时京城里流传着一个消息,说康明帝要重修行宫。而孙泮作为周朝最大木商,听闻消息便从南方进购了大量建造木材,又租借仓库进行囤积。可是重修行宫的事迟迟没个影子,不仅购买木材消耗了大部分流动资金,租借仓库的费用也与日俱增。孙泮的商行岌岌可危,于是才铤而走险,将那批木材全都用作了建造大型船坞和“九婴”,指望用激进的做法掩盖自己资金周转的隐患。
因此在“九婴”修建完毕后,孙泮已经无力再运营船队。即便是不把船队卖给监国军,也只能再找别的下家,来换成现钱救商行的急。
温雅觉得一言难尽,原来她急着让勤务官进驻并不是为了防海上的强盗。
不过监国军收了这么多朝贡,倒是正愁有钱没处花。温雅便将“九婴”买了,但她也不是吃亏的性格,又以此为由用极低的价格雇佣了孙泮的海运船队,为监国军执行海上任务。
于是在启航时温雅还是受邀做客,返回时便成了这艘船的主人。她与监国军众将领合计了一番,最终决定先差遣海运船队在海上为沿海哨所运输物资,作为河运和陆运的补充。而“九婴”作为具有独立航行能力的大船,则被编入了监国军作战舰队,以后在海上作战时承担补给和维修的功能。
一来二去,这些事耗费了温雅一个多月的时间。而等她回到京城时,便先收到了公主府的消息,她养的小外室查出有喜了。
这消息并不令人意外,温雅先回了皇宫,打算休息两天再管那些事。
而雨沐接到他出了一趟海的宝贝表姐,抱着她像是轻了些,于是心疼坏了,连地都不让沾地将她抱回了寝殿,而云奴也早已候在那等着给他心爱的主人喂奶。
其实温雅并没觉得喝人乳有什么特殊作用,断了一个多月似乎也没什么后果,但她的小夫郎们就十分相信这个。毕竟家里的五个孩子喝奶长得颇好,那给孩子们的娘亲多喂些,大概也是能强身健体的。
只是产后哺乳期的男子产奶产得颇多,温雅喝过之后都觉得有些饱了,便窝在云奴怀里,懒洋洋地抚着他刚刚有些显怀的小腹。他和雨沐,还有青荬和梅谢那俩,大约都是在大营时最后一晚怀上的,到现在已有四个月了。
雨沐也凑上去,拉起表姐的小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却并没有接着把温雅从云奴怀里抢过去,而是俯身在她的唇角吻了一下,便在床边坐下:“爹爹快生了……我想着,要不还是去看一下。”
温雅原本都没想起来她舅舅已经快到产期的事——长辈的私生活她向来不会多问,就像无论她老娘已经不知道跟人生了多少个,温雅也只会管青荬这唯一一个有名分的亲弟弟。
“是该去看看。”她只是说,“不过你不是不想见那郑夫人么?”
“我爹爹生产,同她有什么关系?”雨沐嘴上呛了一句,却还是有些不安地抚上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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