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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蔓一面紧紧的抓着牧瑾,一面紧紧抓着车厢壁:“奶奶千万抓紧了!”
牧瑾苦笑,这简直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千万倍,几乎生死一线间。
外头是惊恐的尖叫声,车夫好似也已经被甩了下去,晕晕乎乎的似乎听见外头又多了马蹄声,好似是有人跳到了马车上,能感觉到马车比先前平稳了很多,等到马车终于停下的时候,牧瑾只能狼狈的躺在车厢里大口的喘气。
访蔓笼了笼散乱的发髻,稍微整了整衣裳,手脚酥软的微微掀起了帘子,外头的人熟悉的在不能熟悉,访蔓的笑意却有些僵硬:“没想到是大爷救了奴婢。”
泰德是看见了马车是雍亲王府上的,但没想到恰巧救的是牧瑾的主仆,他微皱着眉头:“你们主子可好?”
牧瑾大抵也没料到救她的人这么巧的是泰德,顿了片刻才沙哑着嗓子道:“这会到还好,只是仪容不整不方便当面道谢,等改日必定上门亲自答谢救命之恩。”
泰德眼里的苦涩一闪而过:“不必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闻讯赶来的弘晖只顾着掀起帘子查看牧瑾的情形,见牧瑾只是皮外伤,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出了马车看向了泰德,即便在不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可他还是庆幸,若不是泰德出手,今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局面。
他到恳切的拱手道谢:“今日多谢泰德兄相助,现在多有不便,改日定登门道谢。”
是不是因为是夫妻,所以连说的话都如此相似,泰德垂了眸,淡淡的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他不想在多待,翻身上马,渐渐走远。
现在是再不敢叫牧瑾坐马车的,早有下人备好了轿子抬着接了牧瑾上去,访蔓也得了一顶小一些的,坐着回府,弘晖掀起轿帘同牧瑾说了几句,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发髻,眼里露着疼惜:“我还要看看马到底是怎么了,在让人处理刚才撞伤的路人,先叫人抬你回去,我一会就回去。”
牧瑾这会才渐渐觉得心落回了地方,苍白着脸点头:“这些事是不能迟,我没事,爷只管忙。”
安居院的正房里围满了人,牧瑾虚弱的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到处都疼,掉了食指的指甲处这会才觉察出钻心的痛,全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四福晋看一眼就变了脸色,用帕子掩了脸:“伤的这样重!”
牧瑾疲惫的道:“没事都是皮外伤。”
四福晋叹了口气,大儿媳妇也算多灾多难了,但说到底这一切还是因为她是雍亲王府的长媳,很多时候要为王府出头,要说这一次只是意外四福晋怎么都不会相信,王府的马匹都是精心挑选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绝对不会轻易被惊,仿佛魔怔了一般满大街乱跑。
她看牧瑾实在困乏,便只嘱咐了丫头几句话起了身,带着众人出了屋子。
李氏咂舌道:“伤那么多,也亏的大奶奶能忍。”
董鄂氏轻声细语的道:“好好的出了这样的事,别是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四福晋皱眉看了一眼董鄂氏:“话别乱说,牧瑾刚见完皇上,就算有什么东西也奈何不了她。”
董鄂氏勉强一笑:“福晋说的是。”
外头匆匆赶回来的弘晖,衣裳上不知道是哪沾上了灰,他都顾不上,想要进屋看看牧瑾,夏青在外头道:“奶奶身上都是伤,刚刚睡着,爷要有事要不等一会?”
既然牧瑾睡着了,这会便是有天大的事情,弘晖也不想吵醒牧瑾,他微微颔首,坐在外间等着,若不是因为查的仔细,几乎看不出破绽,马屁股后面被扎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兽医的意思刚好是扎在了穴位上,因此马才会癫狂。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想要害死牧瑾?
牧瑾进宫是临时决定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快的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到底又是谁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跟牧瑾又是什么关系?
他皱眉坐在榻上,一直都记不得要换掉身上的衣裳。
天色渐暗,牧瑾睁开眼微微一动只觉得到处都痛,散架了一般难受,夏青大抵听到了动静忙掀起帘子,最先凑到跟前的却是弘晖,小心翼翼的打量她:“是不是难受?”
牧瑾有些委屈的的道:“到处都痛,哪都有伤。”
弘晖似乎手足无措了起来,要夏青点上灯,自己坐到牧瑾身边给牧瑾上药:“忍一忍,过几日就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做给你。”
“什么都不想吃。”
那么爱吃的人,这会竟然连吃都顾不上,可见是真疼,小衣被掀起,露出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弘晖仿佛都觉得疼一般,吸了一口气:“怎的就伤成了这样?”他手底下小心翼翼的动作,但凡牧瑾的呼吸一变都要停下来,身上的伤多,上完要半个时辰多,弘晖几乎出了一身汗。
牧瑾自然也疼,脸颊上泛着不一样的潮红。
弘晖叹气给她用温热的帕子沾了沾脸颊,只觉得此刻的牧瑾怎么看怎么觉得心疼。
牧瑾抬眸问弘晖:“有什么眉目么?”
“是有人下了黑手。”
牧瑾的目光有片刻的暗淡:“不知道我得罪的是哪位,要这样算计我。”
弘晖给牧瑾掖了掖被角:“让你受委屈了。”
“爷说的哪里话,即享了王府大奶奶的尊荣也总要相应的做些什么,其实这些皮外伤也不算什么。”她至少她如今活的有尊严有思想有权利。
牧瑾虽说不想吃,弘晖还是要人挑了几样牧瑾爱吃的做了端了过来,喂了牧瑾多少吃了些,自己洗漱之后却也不打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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