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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保護白瑾像是從小刻在骨子的習慣,一旦對方受了傷害自己便會暴躁,來不及多想,也壓根冷靜不下,揚手便衝著木朝生扇去。
吳文林忙擋在木朝生面前:「住手!」
他抓住了白梨的手腕,兩個少年來回抵抗了片刻,白梨重重甩開他的桎梏,只這一瞬便狠狠砸在木朝生的面頰上。
痛意上涌時帶來一陣暈眩,等再清醒過來時木朝生已經摔在地上,暈乎乎屈肘撐著身子,掌心被地上砂石磨出傷口,混上了泥漬,手臂與雙肩顫抖著,許久沒能緩過來。
眼前一片黑暗,卻仍然覺得目眩頭暈,暈得他有些噁心想吐,喉嚨里也隱隱帶著腥氣。
耳畔嗡嗡響著,木朝生開口想要說句什麼,卻不曾聽到自己的聲音,半晌之後才發覺自己口中正淌著血。
吳文林與白梨手忙腳亂湊上來,只瞧見他面頰上起了大片紅腫,落在本就沒什麼血色的面龐上顯得尤為可怖。
白梨難得慌亂,結結巴巴道:「對不起,我......我並不是故意......」
「讓開。」
季蕭未已然瞧了很久的熱鬧,神色未變,仍舊是那般萬事都不曾放在心上的模樣,漫不經心卷著衣袖,俯身捏住木朝生的下巴將他的腦袋抬起來些許。
木朝生眉心不自主地輕蹙著,閉著眼睛,大約是難受到了極點,沒了反抗的能力,也沒力氣再說話,暈得他想要就此睡過去。
口中的血倒流回咽喉中,令他忍不住嗆咳,驟然間聞到季蕭未身上那股熟悉的冷香,心緒忽地寧靜了片刻,半晌之後才後知後覺察覺到對方指尖冰涼的觸感正落在自己下巴上。
他似乎靠近了些許,溫熱呼吸灑於木朝生的面龐,帶來些許癢意。
那隻手輕輕碰了腫脹的面龐,涼意讓痛感減輕了些許。
季蕭未神情平靜,甚至算的上寡淡,沒什麼感情般層層他的面頰,抬手將面上不自覺掉的淚珠擦去,冷聲道:「哭什麼?」
木朝生這才發覺自己哭了,大約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他沒緩過神,也便不曾察覺。
他想擦擦臉,男人已經起了身,捏過木朝生臉頰的手摁了摁另一隻手腕,撇開視線不再看地上的少年,向吳文林囑咐道:「帶他回營帳,晚些時候會有太醫過去。」
言罷便不再過多停留,直直從他們二人身邊穿過,將坐在地上嗚咽的白瑾俯身抱起來。
木朝生怔怔跪坐在地上,無措地仰著頭。
沒有紅綢縛著的那張漂亮的面龐蒼白沒有血色,纖長睫羽遮擋了大半的瞳眸,秋風自林間呼嘯而過時,將他頰邊的碎發輕輕吹起。
那股熟悉的氣息又一次從身旁經過,連帶著其他人身上附著的陌生薰香,仿若有著難以忽視的攻擊性,濃烈又刺鼻,幾乎要將季蕭未身上的香氣掩蓋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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