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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漏花深,绣工日永,蕙风布暖。
变韶景、都门十二,元宵,银蟾光满。
连云复道凌飞观。
耸皇居丽,嘉气瑞烟葱蒨。
翠华宵幸,是处层城阆苑。
龙凤烛、交光星汉。对咫尺鳌山、开羽扇。
会乐府、两籍神仙,梨园四部弦管。
向晓色、都人未散。
盈万井、山呼鳌抃。
愿岁岁,天仗里、常瞻凤辇。
阳春三月,东京汴梁芳林园中桃花盛开,小的、大的、粉的、红的,各色桃花便如踏春而来的少女们一样,婀娜多姿、秀色可餐。斜靠在河边柳荫下的条石上,一身褐衣的舞象书生咏唱着柳永的这首《倾杯乐》,心中畅想着自己来日金榜题名时,左拥右抱、簇女拥娥。想到得意处不禁嘿笑出声。
突然被两个乞儿的笑闹声打断了心思,只见那两个鹑衣百结的小儿,口中时而吹起柳笛,时而嬉笑咏唱道:“眼观海清河晏路,纷纭住、为鹿语。耳听太平盛世诉。万钱珍馐,千金玉盘,嗅尽琼浆露。舌卷万世不拔书,身处云端温柔雾,佛音妙语回音不。繁华竟逐,悲恨相续,意随六贼度。”
那书生初时还道两个乞儿是在夸耀当前盛世,心中微一沉吟,才明白是在暗讽当朝昏庸。也不顾自己的画作摊点,径自向石桥上两顽童走去。问道:“两个小兄弟,你们唱的什么,可否告知哥哥?”两个顽童举目看来,见来人是个十六七的大孩子,心中也自亲近了几分,那稍高的说道:“是一首《青玉案》,较为顺口,大家都在唱,却不知是谁做的。”书生闻言,凝眉冷度,隐约间想到自己小时曾听人说,在这汴京城中有那么一个金门羽客大肆灭佛,而如今这佛音妙语似童谣又似谶语。如今北辽已亡,大宋正是“春秋鼎盛”之际,这首词怎么处处相悖,难道是对当年灭佛之事的报复么,也太儿戏了。
回过神来,见两个乞儿还在玩弄柳笛,间或哼唱。书生上前又问:“两位小兄弟,你俩可知这词中要义?”两个小儿摇了摇头,示意不知。书生又上前靠了靠,说道:“这词乃大胆逆词,辱骂朝廷,在这皇家园林中,万万不可再唱的了,小心”一边小心翼翼的警言,一边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两个小童吓了一激灵,刚要溜走。书生刚忙稳住两人,又道:“你们别怕,我不过是一介穷酸,跟你们一样落魄流离,是不会兜售你们的,只是你们千万不要再唱了。”两个人紧盯着书生的脸,害怕的点了点头,慢慢溜远,随即跑开。
见两个乞儿跑远,这书生心中也自稍安,缓步走向自己的画摊。一瞥间,不远处走来两对男女,一见便知出自侯门公府,男的绸缎纤衣、丰神俊秀,女的闭月羞花、美人如画。这书生心中嘀咕:“这四人不是富商大贾,就是官宦子弟,男女相配,正是想在爱侣眼前显露之时,自己抛砖引玉,说不定为自己以后的飞黄腾达铺了路。”随即放眼环顾,看了看周遭的景致,心中已有成竹。故意不去看那两双璧人,伸手磨了磨墨,提笔蘸墨,在一张画纸上挥毫了起来。
这书生也真才情,须臾间便画了个大概,只见皎皎疏影恋皎蟾,翩翩举杯邀翩跹。爱意浓浓,又溢于指尖,给人一种稍纵即逝的感觉。四人走近,见到书生所画,只觉眼前一亮,好似自己的心思全被别人看了去。那年长的男子首先上前,问道:“这位兄台有礼了。”那书生见愿者上钩,心中窃喜,见眼前这人故意在女子面前装的文雅,也不紧不慢的回道:“公子怎讲?”那男子说道:“小可对兄台佳作颇为爱慕,不知愿可卖否?”书生说道:“公子要买的话,给个碎银二两就好了。只是少了题跋,未免美中不足。”书生看这男子时不时的偷瞄那纤长少女,故意让眼前这男子显露才情。那男子也听出了书生言外之意,心中感激却又焦躁,只因自己才学实在范范,眉头稍稍微皱。
书生眼尖,看出眼前男子写不出题跋,心中惊觉千万不要拍马屁拍到脚背上,随即提醒道:“公子一表人才,必定家住这龙凤园林近左的吧。”书生在赌,见着男子衣着华丽,才情不佳,也必学过文章,但看自己提醒下,能不能诌出一首词来吧。那男子一听心中有了主意,吟哦道:“凤凤阙龙楼。”书生装作要吹干笔迹,往画的桃花下疏影上吹了吹,那男子又吟哦道:“清夜清夜月华初照。”书生将男子吟哦的词句写到画上,又暗下里指了指画的明月,却听到那男子吟道:“万点星球。”听到此句,书生的眼白露出、瞪眼如球,就怕尬到吐舌,却只好默默低头,避开众人目光,心中却嘲笑,月光皎洁时哪来的万点星球呢。随后又听那男子挤出一句:“护花梢梢寒峭。”
等了少许,见那男子不能续接,书生禁不止打了个哈欠,却听到那男子吟道:“华胥梦里,老去欢情终终少。”书生点了点头,写在了画作旁。那男子看到画中翩翩公子举杯桃花旁,便又道:“花愁醉闷,总总消除了。”书生见男子吟完了上阙,实在想不出男子怎么续接下阙。便满脸堆笑道:“公子才情实在斐然,小可技痒,想为公子写出下阙。”装作自己才思顿挫,想了许久,才慢慢写出:“紫陌嬉游,不似少年怀抱。珠帘十里,听笙箫声杳。幽期密约,暗想浅颦轻笑。良时莫负,玉山频倒。”那男子见后不住叫好,两个女子脸上也笑靥如花。
书生斜眼偷瞄那男子注视美人浅笑禁不住嘴角上翘,心想自己这单生意可算成了,古人为了美人一笑,有烽火戏诸侯、红尘妃子笑,眼前这厮不过尔尔。心中暗笑,脸上却易发恭敬,迎合说道:“公子亲自题了佳句,送与佳人,更添佳话。”用话挑拨眼前男子,暗示男子买了画作送与佳人,好在男子虽文理不佳却还处事了了。见眼前书生做事称心,遂将一锭银子放在了画板上,欣然说道:“兄台,文笔画作俱佳,在下实在爱慕的紧。若是兄台不弃,明日可到莘王府一见。”说完也不停留,带了三人优哉游哉而去。留着那书生仍抱拳目送,口内不住称谢。
那书生心中畅快,挥摆架腿而坐,不住摇晃,得意之形溢于言表。不期两个乞儿复又跑了过来,站在摊前,小手捏着破烂衣角轻声嗫嚅。书生甚是纳闷,遂问道:“两位小弟,这是要怎样?”那稍矮的乞儿这次却抢在前头说道:“我们……我们想跟着你!”“啊!啊?这……这……你……你……什么意思?要跟着我?”那书生不敢相信,甚至怀疑到脸都变了形。那稍高些的乞儿回道:“我们俩……我们俩想拜你为师!”“拜我为师?跟我学什么啊?这个……这个……那个……那个……”书生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那矮个乞儿顺口直说道:“学厚脸皮!”高个乞儿急忙用手肘捣了一下矮个乞儿,忙转圜道:“他……他不会说话,哥哥你……你别介意,我们……我们觉得你是……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想跟你学本事。”
那书生先是烦感又稍心安,但还是不置可否,以手抚鬓。高个乞儿看出书生不愿收留两人,赶忙说道:“哥哥,我俩不吃白食,食宿自理,只在你摆摊时跟着学本事。若是哥哥需要,我俩还可帮些小忙。”书生闻言,心道:“这也不错,带着他俩就带着吧,说不定他日还能帮上自己。”随即脸色转暖说道:“既然两位看得起在下,那么咱就不在啰嗦,以后你俩就跟着我吧。”两个乞儿闻言就要下跪,书生赶忙扶起,说道:“咱们虽称师徒,实为兄弟,就甭行那些个叩师大礼了。”当时拜师,叩头行礼是必不可免,然而此时书生心中却想到:“这两个乞儿日夜行乞,虽是讨好谄媚惯了,若能拾回尊严,日后定能以死相报。”书生猜的不错,两个乞儿从没被人瞧的起过,此时不为书生所难,心中感激,两人眼中噙泪,不住的合十道谢,口称师父。
那书生今日得识莘王府中贵人,心中自然窃喜,手中有了银子,便想好人做到底,让这两个小儿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书生慷慨说道:“时候不早了,今天这顿午饭,就让师父我请了你们俩吧。”言毕便着手收拾摊位。那两个乞儿,虽觉得第一顿饭就让师父出资,过意不去,奈何口袋空空,心有余而力不足。徒有报答师父之心,争先帮忙整理画作。书生见两个乞儿,手脚不停,忙前忙后,心中已自了然,这两个小儿就像那不羁的野马许已被套马的汉子驯服的了。
两个乞儿帮忙抬了摊架,跟着书生来到一处馄饨摊点,三人就坐。摊主看到书生与乞儿同桌,想来必有内情,常言道“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穷。”自己卖个小心,可万万不能显露厌烦之色。随即将抹布搭在肩头,脸露喜色,走上前来,问道:“三位小兄弟稍坐,香喷喷的馄饨马上来咯……”伴着吆喝声,随手将桌子抹了抹,喜笑颜开中已将三人面目看的分明。书生见馄饨摊主言语得当,经营有道,心中也自佩服,这摊主在鱼龙混杂的闹市中浸淫多年,自必游刃有余,看到我领了两个乞儿来吃馄饨也没厌烦,自然是看到了我三人年纪轻轻的了。
书生想到此处,“嗤”声一笑,两个乞儿见状,稍矮的问道:“师父,何故发笑啊?”书生不答反问:“你们俩一句一个师父,到底想跟我学什么啊?”稍高的清了清喉咙,说道:“师父,你在石桥上把我俩吓走后……”听到此处,书生禁不住轻轻笑了一笑。书生这一笑,那高个乞儿也顿了顿,改口道:“是师父提醒了我俩后,我们虽走开,但未走远。看到师父轻轻松松就从四个富人手中赚到了银两,我们就是想跟您学这个。”书生听到这里,从轻蔑微笑转为得意大笑。笑了一会书生才回道:“想学这个可没那么容易,不过我看你二人心思细腻,善于观察,异于常人,或可大成。”看到馄饨被那摊主端了过来,接了筷子,等摊主放下了碗盘,才道:“等吃的饱了,我再为你二人说道说道。嗯,这馄饨香的很,快吃快吃……”那摊主听到书生夸赞,心中也自喜欢。但听到两个小娃夸赞眼前这“师父”,也想听听这书生如何说道。
这摊主一遍拾掇面食,一遍留意三人。岂料三人“呼哧哗啦”一阵子将馄饨囫囵了账。书生咂吧咂吧嘴,在桌上放了三文大钱领了两子扬长而去。摊主来到桌前,拿起饭资呆呆的望着三人,心中痒痒的想问个所以然,然而却无从下口,不知从何问起。但听到一声怒吼道:“糟老头子,还不过来干活,发什么呆哩!”那摊主听得自家婆娘发威,便赶忙收拾碗筷,口中喊着:“来咯来咯……这娘们,你看你急哩”转身过去帮忙。
两个乞儿抬了画摊,书生双手空闲,神情自在,便问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啊?”矮个抢着回道:“我……我叫半斤。”
也不听高个乞儿回言,书生便嘻嘻笑着指了指高个乞儿说道:“那么你就是八两了。”那高个乞儿见书生神态亲和,拉长了声音半作娇嗔道:“啊~,师父竟能算命呢,怎么就知道我叫八两?”书生闻言,心中琢磨这两个娃儿若不是把名字故意迎合,便是别个给他们起的名字。假装顺口,问道:“那么是谁给你俩起的这么别致的名字呢?”矮个乞儿有意无意间将头别过,高个乞儿却笑嘻嘻的回道:“是我们翁翁给起的名字。”
书生又道:“看来你们太公也是个风趣之人呢,嘿嘿……”“唉~”那高个乞儿叹道:“可惜翁翁没了……”书生闻言,不再打趣,语音转缓道:“既然你俩认了我为师父,也得知道我的名姓不是,为师姓曾名觌字纯甫,东京汴梁人士。”说完指了指前方门楣,又道:“到了,这就是为师寒舍,进来吧,为师给你俩煮些茶吃。”待书生开了院门,两乞儿抬了摊架进院,见院内清减,虽身居闹市却有隐身世外之感。
两人放下了摊架,心中嘀咕:“这书生说自己是个寒酸,还真不愧是个寒酸,家里却忒也寒酸。”原来这两个乞儿看到书生轻轻松松就挣到了银锭子,想要顺手牵羊而已,哪有什么心思拜什么师父,入什么门子。但一路上这书生将钱财看的极紧,两人又不得不假装勤快充当劳力,哪里还能得手,现下又见这人家中寒苦,两人便有远遁之意,那书生口称煮茶,两人久历乞途,眉眼高低还是能看的出的,那书生只不过是寒暄而已。两人目光一触,那“八两”眉头一轩,“半斤”会意,便对书生道:“师父忙了许久,也该歇息了,我俩还想出去转转,请师父示下。”书生听得这“半斤”突然识文达礼,心中了然这两个“小鬼”想是看到我这里寒酸,不愿多呆,也罢,去留随意,不作强求。态度愈是谦和,说道:“好吧,你俩再去玩会,早些回家。”
两个乞儿退出院落,走向外城酸枣门,“半斤”说道:“流利虫,你说这小子是不是真有本事,说他没能耐吧,他还真搞到了银子,说他有能耐吧,你瞧瞧他那个小院,比个羊圈多不了什么?”原来“半斤”和“八两”果真不是这两个乞儿真名,那流利虫回道:“妈的,钱财没搞到手,还替他抬了摊架从芳林园到酸枣门这边,还管他有没有本事,老子手臂还是酸的,酸枣酸枣也不知是谁起的这怪名……”那“半斤”冷不丁问道:“流利虫,你讨了多少?”流利虫脸现得意,伸手拍了拍腰间。“半斤”眼疾手快,一下从流利虫腰间抽出钱串,拔腿就跑。
流利虫跑在身后,口中骂道:“嘬叽鬼,你个牲口,还给我……”两人一路沿着陈桥旧路,跑到了黄河边上,流利虫才抓住了嘬叽鬼。而“嘬叽”一词在郑曹官话中为小气、抠门之意,后面加了个“鬼”字,更说明此人只进不出、抠搜到死。“流利虫”在郑曹官话中则为说话顺畅,口才伶俐,能言善辩之人。两人扭打在一起,流利虫终究大了嘬叽鬼一岁,不久便将嘬叽鬼按在了身下。流利虫喘息着,骂道:“妈的,你还跑不跑!”伸手从嘬叽鬼手里将钱串扣了出来。不料嘬叽鬼将手一缩,将流利虫的手带到嘴边,张口就咬。任由流利虫在脸上掐捏,就是不松口。流利虫最终松了口,折中道:“别咬了,咱俩一人一半,要不然谁都得不到,我他妈扔到河里去。”嘬叽鬼眼珠转动,示意流利虫分钱,那流利虫将铜钱对半分到嘬叽鬼手里,起了身。嘬叽鬼松了口,又拔腿就跑,生怕流利虫再揪着自己不放。
但跑了许久,仍未听到流利虫追来,转头看去,却见流利虫扭头远远望着什么,身子却没动。听得几声归鸦唱晚,日暮西山,自己心中发虚,不敢就走。回身走向流利虫,离得远远地,问道:“干什么啊,走不走?”流利虫竖指口前,示意轻声,说道:“你看那边。”嘬叽鬼顺着流利虫眼光瞧去,也不忘间或偷瞄流利虫,生怕流利虫来个突袭。远远望见一七八岁的小童还在牧牛未归,嘬叽鬼说道:“看着像是二狗家的猛子,怎么还没回家?”流利虫回道:“我咋知道,不过我记得咱俩进城的时候,这小子不光牵了牛,还带了一群鸭子,我想那群鸭子应该还在水里。”原来黄河边上有些湿地,或水洼或淤地。流利虫言毕,往那芦苇荡里一指。嘬叽鬼说道:“现下正饿着肚子,逮两只鸭子烤着吃也不错。”“摸两个鸭蛋就不错了,你还想抓鸭子。”流利虫鄙夷道,“先想想怎么把那小鬼支开再说吧,等他说给了他老子,我们俩还有好果子吃么!”
金乌西落,玉兔东升,此时虽已三月,晚风仍是带着丝丝凉意,拦腰起舞绿丝绦,幽咽弄影玉笛妖。嘬叽鬼不去想着怎么支开“猛子”,却轻声说道:“哎,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鬼呀?”“有你奶奶个腿,想什么呢,快想想怎么把猛子赶跑,妈的,等他把鸭子赶回,鸭蛋拿走,你还吃个屁啊!”流利虫急道,突然又喜道,“对啊,装鬼啊,吓这小子。”又看了看嘬叽鬼,笑道:“你小子也有点脑子呢。”听到流利虫骂自己,嘬叽鬼伸手猛然掐了流利虫手臂。两人怕惊动了猛子,不敢大声谩骂,但轻声中自是骂个不停,谁不想吃了亏去。
流利虫首先说道:“哎,去那边,柳树边,别让他看见。”嘬叽鬼本来看到柳枝摆动,有些胆怯,但流利虫提了出来,自己便不好意思不过去了。两人蹑脚往猛子近处柳树靠去,流利虫便“呜呜”哭叫了两声,嘬叽鬼一听,轻声骂道:“他妈的,装鬼都装不像,一听就知道是人声。”伸手掐了一截柳枝,做了长短不一的三四个柳笛,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流利虫看到嘬叽鬼那样,嘿然笑了三声,赶忙捂了嘴。偷眼瞧去,那猛子吓得打了个激灵,“妈呀”一声就往家跑去,连放的牛也不要了。原来猛子先是听到童声哭腔,继而各色笛声,又加笑声,看到柳枝摆动,以为真的有鬼,便吓得一溜烟得往家跑去了。
看到猛子跑的远了,嘬叽鬼嘻嘻笑着,站出了身子。将一个柳笛递给了流利虫,流利虫也不客气,拿了柳笛,“呜呜”的吹了起来。又见嘬叽鬼从胸口衣袋中掏出了一块牛肉来,流利虫咽了咽唾沫,问道:“好小子,你啥时候弄得?”嘬叽鬼掰了一块给流利虫,说道:“傻子,老子叫什么,叫嘬叽鬼,龟孙儿不是说我只进不出、只赚不赔么,老子今天就赚来了一块牛肉。哈哈,我当时眼疾手快,看到那城门口牛肉摊上冒着热气,顺手就这么捞了过来。”一边言语,一边做一个捞东西的动作,原来这块牛肉是嘬叽鬼留个自己解馋的,只不过此时实在饥肠辘辘,饿的难受只好拿出来和流利虫一同分食的了。
“哎呀,你说起龟孙儿,咱俩可把他的酒忘了买了,回去要被骂了。”流利虫急道。“怕什么,我们只不过跟着他认了几个字,就养了他那么久,还不够么,你怕他什么。”嘬叽鬼满不在乎道。看到流利虫不置可否,害怕流利虫想起自己抢了他的铜钱,便又岔开道:“哎,咱俩也跟着龟孙儿学了好些字了,我倒想着什么时候能和那曾觌一样,住到城里去,就是住到羊圈里也比在那破庙里强。”流利虫回道:“你忘了龟孙儿怎么给你说的了,让我们俩千万别想着住到城里去,离官家的人远一些,小心小命丢里面。”“难道龟孙儿说的是圣旨么,你就这么信他的话。水向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我要当一辈子乞丐么!”嘬叽鬼呛道。
见流利虫无言以对,嘬叽鬼接着说道:“你今天也见到了,那官家园里有卖包子的、卖煎饺的、卖丸子的、卖馄饨的、卖馓子的、卖炊饼的,啧啧啧,想想都流口水,你不想天天吃到嘴里么!”两人间或吹起柳笛、亦或对谈,又或啃食牛肉,在月光下壮着胆往芦苇荡走去。流利虫吹了吹柳笛,回道:“嘿嘿,包子煎饺有什么好吃,咱手里的牛肉没嚼劲么,酒肆里的鸡腿不嫩么,猪肉不香么,鱼肉不鲜么,羊肉不润么,乖乖……”话没说完,就又啃了一大口牛肉。
两人走到水洼边,还没嚼完牛肉。嘬叽鬼又续道:“哎,我倒是想着能在城内开一家店,城内开了那么多家绸缎庄、茗茶铺、车马行、煮酒坊、玉石居,只要有一家,我这辈子也知足了。”“小家子气,那绸缎庄也不过是个卖布的,茗茶铺也不过方便喝茶,车马行也不过出行便宜,煮酒坊也不过养了群酒鬼,玉石居也就是玩物丧志而已,要我说还是修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龟孙儿不是说过么,叫什么,呃~满筵红蜡照香钿,一夜歌钟欲沸天。花里乱飞金错落,月中争认绣连乾。尊前莫话诗三百,醉后宁辞酒十千。无那两三新进士,风流长得饮徒怜。你那煮酒坊还不是为官家所设,饮酒到可怜般辞酒的也只不过是进士,又有你贩夫走卒什么事了!”流利虫说完,嘬了嘬沾满油汁的手。嘬叽鬼被流利虫反驳了一番,心中不服,说道:“人家龟孙儿说的明明是休得文武艺,莫与帝王家,他平时一提起官家就恨得牙痒痒,你不知道么!那首《青玉案》不就是他做的么,句句都是暗讽官家,哪里来的羡慕了?”
流利虫接道:“你懂个啥!那是他白天所言,你听过他说梦话没有,你以为他真叫龟孙儿么,那是他悲痛以极自嘲而已,他叫孙耳,字弥远,曾做虞侯,都督转运花石纲。”“你可吹吧,一个虞侯能总管花石纲?”嘬叽鬼质疑道。“哎~反正是运花石纲的,不知怎的违了法犯了罪,被打断了双腿,流落街头,因为心酸气馁,自嘲龟孙儿。”流利虫力争道。嘬叽鬼嘻嘻笑道:“原来他本就叫孙儿啊,看来给人当孙子还不如给王八当孙子舒坦。”流利虫不屑道:“晚间别睡得跟猪似的,龟孙儿的梦话可比白日说的有料的多呢,从他梦话里听到是因为他那双大耳朵,应该是叫孙耳,耳朵的耳。”嘬叽鬼哈哈笑道:“耳孙不也是孙,净给人当孙子了。”
看我专栏,开文必完结,从不弃坑,追文有保证快收藏我呀1叶明珠是村里出名的娇艳小辣椒,貌美肤白,媒婆不知给她介绍了多少城里的小伙子都看不上,背后都在指指点点。叶明珠有些委屈,她就想找个好看点儿的不行吗非要找那些歪瓜裂枣不成在看到褚南延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清冷矜贵优雅内敛,天生属于她,有着土匪基因的她当场决定娶嫁给他。褚南延最近有些苦恼,他被村里一枝花给缠上了,可他真没想过要跟人处对象。送吃送喝不说,总是偷偷亲他。阴暗墙角边,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摁住他在墙上,踮起脚尖,狠狠地亲了一口,你的清白没了,以后就只跟我了。2许晓蓝写了一本以暗恋对象为原型的年代文,他清冷矜贵润雅禁欲,却对自己各种无下限的宠,而他的女友被写成了作精白莲花,各种矫揉造作,最后嫁给了村里的混混被家暴而亡。谁知一朝穿书了,穿进了自己写的书里,知道自己是女主后,兴奋极了,看着她笔下的男主,眼露痴迷,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作精白莲太碍眼。南延,我喜欢花香,你每天早上给我摘一束花回来南延,我走得好累呀,你快背背我南延,我想吃鱼,你快去抓每天听着那娇滴滴的女人趾高气扬指使褚南延干活,许晓蓝反倒是笑了,看吧,过不了多久,褚南延很快就会抛弃叶明珠了。想到自己未来被褚南延捧在手心,许晓蓝做梦都能笑醒于是等啊等,等到他们结婚生子进城了,自己还没等到褚南延甩了那个作精小白莲阅读指南1女主古穿今,女配穿书,男主土著2漂亮撩人小作精x矜贵禁欲知青s推荐作者酒筝接档文绿茶靠养娃在年代文乘风破浪文案1钟青芷穿书了,穿进了一本后妈年代文里,后妈含辛茹苦的为两个继子付出,终于将他们养大成人。后来,两个继子终于功成名就,后妈心满意足的躺在病床上逝世了,一点儿福都没享到穿来当天,看着两个四五岁吵着饿的继子,钟青芷脑海里想起了原身的下场,呕心沥血是不可能呕心沥血的,她可做不到。委屈的看着他们,我也心疼你们很饿,可是能怎么办呢爸爸没有弄粮食回来,怎么煮反正她是不会饿着肚子上山挖野菜竹笋,最后饿着肚子看他们吃得香而笑说她不饿。干活时,看着眼前一堆柴需要自己拖回家,柔弱的看着两个继子,怪我太娇弱,根本不能够跟你们这些小男子汉相比。要她费尽心血干活养他们不可能,赶紧过来给我干活两个儿子现,那原本大包大揽的后妈,突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虽然还是对他们嘘寒问暖,可不能上山挖野菜不能下地干活,做饭糊了底没办法,只好自己撩起手袖,自给自足,总不能够让自己饿死吧2秦冬山秘密卧底三年,终于完成了任务,受了伤,被送回家休养时,心里还担心家里会不会因为自己不在而被人欺负。结果现刚娶回来的妻子人缘好,村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家中两个儿子也如同男子汉一样哼哧哼哧的将家里家外的活儿给包圆了。早上,看着锅里那已经糊了的饭,秦冬山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钟青芷梨花带雨的喃喃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放多点水就好了话音落下,大宝与二宝两人跑着过来推开秦冬山,怒瞪着他爸爸怎么可以欺负妈妈中午,见钟青芷要去挑水,刚准备抢过来的秦冬山,现水桶已经坏了,委屈得钟青芷泣不成声。下一秒,大宝和二宝两个人生气的朝秦冬山指责爸爸身为男人,怎么可以让妈妈挑水呢最后,秦冬山唯有将做饭挑水砍柴等所有家务都包圆了,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媳妇儿被两个儿子霸占高亮两个儿子都是秦冬山收养的战友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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